人類社會的險惡,遠遠超過白貓先生的想象。
這是一個可怕的社會。
在他剛剛猝不及防變成人類的時候,就被警察強製性帶走。好不容易熬過一群人類的“審問”,便被直接扭送精神病院。
白貓先生在精神病院中也沒有放棄學習,雖然失去貓貓身體這件事讓他十分崩潰,但他還是堅持下來,虛心向住在隔壁病床位的暹羅貓先生請教,終於明白,原來他們並非個例。
不是所有的貓都會忽然擁有人類的身體,但據暹羅先生所提到的,就他認知中,不加上白貓先生的話,已經有五位左右。
共同點——發熱期,沒有後代,未絕育。
都是雄性。
……或許也有貓貓變成人類女性,但很難說,那些可憐的貓貓會遇到什麼樣的對待。
至少,大部分像暹羅這種,被當作“精神疾病患者”,關在這種白色的房子中,接受定期的藥物治療,艱難學習著人類的行為舉止。
而白貓先生和暹羅先生在其中學到了一些簡單的人類語言,並成功拿到了身份證,白貓先生的名字叫做蘇十白,暹羅先生的名字叫做蘇二白。
蘇是精神疾病院長的姓氏,聽暹羅先生說,他曾經經常過來精神病院這邊巡視患者,但在目睹了上一隻貓貓蹲在貓砂盆中便便並舔花花後,對方飽受震撼,連續三天看心理醫生後,再也沒有來過這裡。
暹羅先生衷心地希望對方不要成為自己的病友,畢竟該院長對待病人們還不錯,不會強製性使用一些過激的療法。
白貓先生中途順利逃脫一次,變成貓貓去見小桑葚,可惜回來時候沒有掌握好,不小心又變成人類,重新被扭送回精神病院。
再之後,兩人都被經營貓咖的獨眼狸花貓先生接走,成為貓咖中、向人類出賣身體的兩隻貓咪。
起初自然是不情願的,但獨眼狸花貓先生將他們狠狠餓了一頓,並語重心長地告訴他們,不想出賣身體,就隻能再度回到那個白色的精神病院。
或者,留下來,為獨眼狸花貓先生做事,調,教好新的貓咪,他會幫助兩隻貓更好地適應人類社會——等培養到一定程度,則會送他們去這個城市其他區,開設貓咖分店,源源不斷地創造更多收益。
狸花貓先生選擇了這條路,而白貓先生則拿著日夜賣身攢的三千五百四十九塊五毛錢,還有獨眼狸花貓送他的一部二手蘋果6plus,毅然決然地打算去見小桑葚,最後一次詢問她,是否願意加入自己的隊伍,收留所有的流浪貓們,為貓貓之健康自由而奮鬥。
可惜小桑葚被帶走了。
白貓先生花了一周的時間,動員了所有能聯係到的流浪貓,以在貓咖免費打工一周為代價,換來獨眼狸花貓先生的幫助,終於順利找到小桑葚的位置,並火速趕來。
他走得太著急,銀白色的卷發上落了一層寒霜,沒有書包,沒有換衣服,迢迢趕來,拎著一個塑料袋,裡麵裝著因為熱而脫下的舊羽絨服。
現在,他彬彬有禮地望著謝薄聲。
和貓doi的可怕人類。
白貓先生目前不想和擁有雙,龍的鋼鐵人類對抗,他希望能友好解決麵前的事情,畢竟大家誰都不想讓小桑葚難過,不是嗎?
謝薄聲欲關門:“抱歉,您找錯人了。”
白貓先生伸手,格擋住,另一隻手摘下墨鏡,露出天藍、天藍的一雙眼睛。
他說:“喵喵喵。”
謝薄聲愣住,與此同時,他聽到廚房中傳來動靜,回頭看,玻璃門被貓貓爪小心翼翼扒拉開。一隻小三花露出毛茸茸腦袋,還有幾根優雅的貓咪胡須:“喵?”
謝薄聲:“……”
“自我介紹一下,”白貓先生優雅地說,“人類,您好,我是當初您打電話讓人抓我去做絕育手術的那隻白貓。”
“同時,我也是小甜心——也就是您帶走的小三花——的教父。倘若我不是丁克貓咪的話,我也會很樂意讓她成為我未來孩子的母親。”
“我的人類名字叫做蘇十白,您可以稱呼我為白白。”
謝薄聲:“……”
在謝薄聲打算將白貓先生趕出去之時,小三花已經快樂地衝出來,搖著尾巴,一躍跳入白貓先生懷抱:“喵喵喵!”
眼看著貓貓要舔上對方臉頰,謝薄聲麵無表情地強製性阻止這種行為,將小三花抱離對方懷抱中,一手抱著小三花的屁股和尾巴,另一隻手按著貓貓頭,控製她,不允許她接近這個開口閉口就要生貓崽的、十惡不赦的變態貓。
謝薄聲說:“稍等,這裡不適合聊天。”
今夜之中,玄妙的事情源源不止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