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薄聲,你的心跳好快。”
小桑葚歪著腦袋,她有些擔憂,抬起手,模仿著之前謝薄聲做的那樣,將自己手掌貼在謝薄聲的額頭上:“你不舒服嗎?”
小桑葚的掌心接觸到謝薄聲的一層細微汗水,他還沒有係安全帶,小桑葚整個人都快要趴在他身上,她還穿著校服,眼睛中盛滿疑惑。
上學後,小桑葚才忽然發現,原來不是所有人類都像謝薄聲一樣乾淨。
比如班級裡票選出來的體育委員,儘管對方沒有小桑葚跑得快也不如小桑葚肺活量大,但因為對方接近一米九的身高,還是順利地獲得體育委員這一職位。
但是他身上一點兒也不好聞,尤其是在打完籃球後,偏偏他還很喜歡在打完比賽後跑過來找小桑葚聊天——掀開衣服擦汗,露出來完全沒有謝薄聲好看的、不成熟的肌肉,身上的味道能夠薰得貓貓鼻子短暫失靈。
學會克製的小桑葚,很禮貌地拒絕了對方遞過來的水和糖。
貓貓需要用力吸幾口人類來緩解。
原來不是所有人類都像謝薄聲。
遲鈍地意識到這點的小桑葚,抱著謝薄聲,用力吸了吸他脖子上的乾淨香味,終於緩解了那種被打擾的不安。
不僅如此。
班級裡那麼多的男性人類,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好像沒有一個比謝薄聲更接近於貓貓認知中的人類。
小桑葚睜大眼睛,認真地看著謝薄聲的臉,她嘗試從人類的審美角度來觀察他。
貓咪的審美中,首先是茂盛、有光澤、顏色豐富的毛發,然後才是肌肉。
人類呢?
人類通過什麼來分辨受歡迎程度?
小桑葚不知道,她隻是認真觀察謝薄聲。
他有著濃密而乾淨的頭發,潔白乾淨的肌膚,沒有一粒“青春痘”,也沒有痣,就像一卷潔淨的白紙,鼻梁很高,看上去很想讓貓貓親親,還有眼睛,有著好濃密的睫毛……
謝薄聲不自然移開視線,他聲線還是貓貓熟悉的清冷:“看什麼?”
小桑葚說:“我在嘗試用人類的角度觀察你。”
謝薄聲說:“起來。”
小桑葚乖乖聽話,她老老實實地支撐著起來,手下借力時壓了一下謝薄聲的大腿,感受到對方肌肉的緊張。
小桑葚有些奇怪,為什麼他的肌肉像是為狩獵做準備?
大概是為了開車?
人類開車是這麼累的事情嗎?
小桑葚不明白,貓貓腦袋裝不下太多、太複雜的東西,她認真坐回副駕駛座位,仔仔細細扣好安全帶,吸了口氣,再看,謝薄聲換了坐姿,他在低頭整理襯衫衣袖,規整地挽起,露出乾淨的小臂。小桑葚知道謝薄聲會剃掉自己四肢上的毛發,儘管小桑葚不理解為什麼人類都不喜歡將自己的毛發——除了頭發——暴露在旁人麵前,但她還是承認,乾淨、冷白色的手臂看起來更適合貓貓蹭一蹭。
尤其是謝薄聲小臂上的青筋,白皮膚、精瘦的人身上,青筋和血管會更清晰一些。而在謝薄聲用力的時候,這些像性感的大樹根的東西會更加明顯。不知道為什麼,小桑葚想要過去咬一口,舔一舔。
這點讓貓貓自責了很久,小桑葚憂慮地提醒自己,人類並不在貓咪的食譜之上。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很長一段時間,小桑葚眼中的謝薄聲都非常美味,非常地引起小桑葚蹭一蹭貼一貼咬一咬舔一舔的欲-望,但謝薄聲就是謝薄聲,是她的信徒,是她的飼主,無論如何,小桑葚都不可以對他痛下喵喵口……
小桑葚悄悄冒出尾巴,抱在懷抱中,趁著謝薄聲不注意,狠狠咬一口自己的尾巴尖尖。
嗯,就是這樣,被咬會很痛。
謝薄聲這麼好,她不能去吃掉謝薄聲!
今晚的小桑葚,為了克製自己的咬欲,決定忍痛和謝薄聲“分房”。她去上學的這段時間中,自己的臥室仍舊是乾淨的,謝薄聲抽空就給她晾曬被褥,打掃房間。陪伴鯊魚已經從學校抱回家中,蓋著毛絨毯子,放在床上。小桑葚脫掉鞋子,抱著鯊魚,蓋好被子,睜大眼睛,看著天花板,陷入甜蜜的困擾。
——要不要找見多識廣的貓貓,比如白貓先生,比如莫非白女王,比如青衿貓貓,問一下,她想要咬一咬謝薄聲,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可惜,白貓先生最近很忙。
寵物醫院中接診了很多貓貓,還收留了幾隻遭受虐待、被及時救下來的流浪貓,白貓先生很關心這些貓貓的身體狀況,並虛心學習治療貓貓的辦法。小桑葚聽見電話中他憂慮的聲音,決定還是不要拿這種私人的小問題打擾他了。
莫非白女王也很忙,她似乎在跑步,很喘,也可能是吃了很辣很辣的食物,氣喘籲籲,聲音都在發抖,像是蕩啊蕩、蕩到懸崖上的秋千。
很懂事小桑葚還是結束了電話,並認真地關心她的身體,希望她能夠去醫院看一看。畢竟莫非白的工作是武館教練,是很需要身體健康的一個職業。
最後一個電話打給宋青衿。
李京墨給宋青衿買了一個智能電話機,宋青衿的貓貓朋友可以借助號碼聯係她,喵喵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