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珍玉轉身一看,看到自己曾經的領導。
方珍玉始終保持微笑。
她剛站起來,就有人驚喜:“小方!”
謝薄聲說:“她適合讀理工科。”
她不想見曾經的領導,因而去了另外一家不常去醫院。
倒是小桑葚,在認真聽完後,誠懇地詢問:“奶奶,你好,你現在說這麼多,是想插隊嗎?”
謝薄聲已經走到麵前,先扶小桑葚,一手貼在小桑葚肩膀,另一隻手小心翼翼地貼在小桑葚那裝滿蝦餃和粥的肚子上,皺眉,對母親說:“媽,小桑葚心好,一定要陪您過來檢查,我也知道,您心腸軟,不忍心拒絕小桑葚過來陪您,也知道您不忍心拒絕曾經的老領導。”
就像當初謝薄聲要選擇文學時,父母沒有阻攔,他也不會乾擾小桑葚的學習選擇。
“但是,”謝薄聲的手掌心溫暖著小桑葚的肚子,他說,“您也得想想小桑葚的身體,她現在懷孕了,不能再在醫院等這麼久。”
領導慈祥地看過來:“呦,這是誰家孩子?這張嘴啊,叭叭的,挺能說啊,機關槍似的。”
體檢都需要拿號排隊等叫號,不知為何,今天的人格外多,很多項目都需要排隊很久。
她含笑和對方聊了幾句,領導直言不諱:“小方啊,我這幾天有點忙,早該過來的體檢,拖拖拉拉到了現在,你看,哪裡想到今天人這麼多,哎呀呀你看,可真是……”
算了算了。
叫到方珍玉名字的時候,出了點意外。
這次回家,父母也默認兩人睡同一房間。隻是父親拉了謝薄聲,私下中警告他,絕對不能胡來,既然送了小桑葚去讀書,就等她好好上完學再說。他同方珍玉都是依靠考取學校、讀書翻身的,深諳教育重要性,不願看一個學習的好苗子因自己兒子而耽誤。
謝薄聲不同父母在這件事上分辨,事情比二老想象得更加複雜,他也不肯再追究了。
他這幾天倒是忙起來,雖然在家,但也一直用郵件和學生保持聯係。批改試卷,將每位學生的成績都上傳僅僅是期末考試後的小工作。謝薄聲還會統計這些題目的錯題情況和概率,將一些得分率最低的題目彙總,考慮究竟是自己題目設置得太難,還是當初授課時這一部分知識點沒有講清楚……
今天排隊也是,雖然人很多,但小桑葚沒有一點兒不耐煩的模樣。方珍玉需要空腹抽血化驗,因而沒有吃早餐,不過等方珍玉做完需要空腹的項目後,小桑葚立刻驕傲地打開自己隨身帶的小包,展示給她看:“看,我偷偷藏了好多小零食,你可以先吃一些哇。”
方珍玉大概明白了,為什麼單身這麼久的謝薄聲會和小桑葚墜入愛河——她簡直是太討人喜歡了,完全滿足方珍玉對未來女兒的全部幻想。聰明,坦率,真誠,雖然家世淒慘、貧困求生,但從來不自怨自艾,現在超齡後重返校園,她也不在意自己的年齡,不在意繼續讀枯燥的書、做一張又一張的試卷……
謝薄聲是獨生子,他自己年薪也不低,更不要說一些其他收入;雖然未必能提供給小桑葚奢靡繁華的生活,但也能保證她衣食無憂、想買就能買。
雖然至今勉強遵守教義·但父母包括周圍人都很不相信·謝薄聲:“……”
怎麼會有人不喜歡她呢?
最後一個項目是婦科檢查,因為涉及到**,所有人都要在門外排隊等。隻有上一個檢查者離開時,門才會打開,護士出來叫人。
“不喜歡吃也沒事,”小桑葚說,“剛剛謝薄聲打電話啦,我讓他帶好吃的包子和粥過來。”
“怎麼不著急?”
“怎麼啦,又不賭錢,就是玩幾局,放鬆放鬆,”方珍玉說,“她可真聰明,小玫瑰,說實話,打牌這件事上,可能你還不比她。”
周一,方珍玉去例行體檢。
方珍玉摟了摟小桑葚肩膀,她沉默一陣,笑著說:“黃主任,您要是著急,先去檢查也行,我這裡不著急。這樣吧,我和您換一換,您是幾號?我過去——”
還有一些論文,一些要發表的文章……他連續幾天泡在書房中,小桑葚除了坐在他旁邊安靜看書做題,就是和方珍玉一塊兒逛街,不然就是去廚房,和二老聊天,虛心學習他們的做菜技巧。
謝薄聲一直是很嚴格的老師,沒有老師希望自己學生不及格,但謝薄聲更希望他能夠儘到自己責任—即將所有的知識都完整無誤地教授給學生們。
突兀傳來謝薄聲的聲音,他大步走過來,西裝外仍舊是不變的羊絨大衣,皮鞋在光潔地板上發出有力乾脆的聲音,身形如鬆。
方珍玉好笑:“你呀你。”
其實,無論小桑葚選什麼都可以。她記憶力如此強韌,無論什麼學科,她都能學得很出色。
如果是平時倒也罷了,方珍玉或許會直接回家,改天再來。但今天小桑葚陪著她一塊兒,有她聊天解悶,排隊的時間好像也不是那麼難熬。
原版未篡改內容請移至醋.溜.兒.文_學_官_網。如已在,請關閉廣告攔截功能並且退出瀏覽器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