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白。
第三位主角的名字。
唐淳盯著那道逐漸遠去的身影,似乎在判斷對方和書裡描寫的形象是否匹配。
不過很快他又收回了視線。
懶得看。
現在還早,那位是不是主角都跟他沒關係,隻要沒死就行。
唐淳漫不經心地想。
確定他們點好單後,顏蕊才鼓起勇氣說話,“做一下自我介紹吧。”
唐淳轉過視線看她。
“我畢業於首都戲劇學院,專業學的是文化產業管理,雖然我的社會經驗不多,但我在校成績一直穩定排在前三名,所以請放心,可能我沒有什麼人脈資源可以提供,但跟專業相關的事,我有把握做到最好。”
“嗯,你的資料我們都看過了,你確實很優秀。”池煜不吝誇獎,又說道:“另外,其實我也是首都戲劇學院畢業的。”
顏蕊驚訝地“啊”了一聲,眼睛都瞪大了許多。
池煜倒是很平靜,隻是笑著客氣了句:“沒錯,我們是校友。”
“校友好校友好……”顏蕊更緊張了,連忙伸手和池煜握了一下,然後改了個稱呼:“學長好學長好!”
唐淳這個時候卻突然開口:“叫什麼學長?不如……叫池哥吧。”
顏蕊沒明白這是什麼意思?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池煜,然後就聽他解釋說:“他經常這麼叫我,你也可以這樣。”
顏蕊立馬秒懂,接連“哦”了幾聲。
但她還是有些不好意思,改口道:“還是叫池老師吧,等以後熟了再改也不遲。”
池煜點點頭,沒說什麼。
這段會麵沒有持續多久,交接了一部分工作後,唐淳便一身輕鬆地離開了咖啡廳。
把專業的事交給新的經紀人,唐淳也就不必繼續操心篩劇的問題,接下來就要開始著手處理柏文宴那些糟心事了。
他拎著咖啡,懶懶散散地進了家門。
看見地板光潔明亮,家具擺放整齊,就連一向沒怎麼整理過的鞋櫃,這次也擺放得整整齊齊。
——看來這一整天柏文宴也沒有閒著。
唐淳剛邁進去一隻腳,就聽到廚房傳出一個滿腔怨婦語調的聲音,“喲,還知道回來。”
明顯感覺到陰陽怪氣的唐淳:“……”
他懶得理會這些,也不想解釋今天做了什麼,隻是走進廚房,輕輕掃了一眼鍋裡正在咕嚕咕嚕冒泡的東西。
“今天吃什麼?”唐淳轉移話題道。
柏文宴冷哼了一聲,語氣沒什麼感情地報著菜名:“鮑魚紅燒肉,金湯酸菜魚,蜜汁燉排骨,燴海參,魚香牛肉絲,酸辣手撕包菜,待會兒還有一個湯。”
唐淳聽完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
又是擁有合口味的私人廚師的幸福一天。
唐淳打了個轉,來到客廳,雙腿盤踞坐在沙發上,把之前篩過一遍的
劇本發給顏蕊,讓她從中進行二次篩選。
柏文宴的大餐很快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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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淳聞著味兒走到餐廳,拎著筷子夾了一塊魚,鮮嫩入味,水平一如既往得好。
他邊吃邊說道:“明天我要去柏氏參觀一下,你準備準備。”
柏文宴不解:“要準備什麼?”
唐淳抬了下頭,看著他的目光似乎隱約帶著點憐憫的情緒。
至於憐憫的是什麼……柏文宴沒怎麼猜都大概知道是智障。
“換個形象。”唐淳還是解釋了句。
柏文宴不明所以:“?”
-
唐淳口中的改變形象是認真的。
雖然完全可以找人來做,但唐淳一時興起,腦子裡產生了一個有趣的想法。
——他決定給柏文宴剃個頭。
他先是挑了個趁手的剃須刀,又把柏文宴強行按在浴室,找了個凳子讓柏文宴老老實實坐著。
“彆動。”動手前,唐淳率先威脅道:“否則出了問題彆怪我。”
柏文宴:“……”
忽然有種還沒開始剃,頭頂就已經涼颼颼的感覺。
不想讓剪下來的碎發掉的滿地都是,唐淳特地找了塊毛巾圍住柏文宴的脖子。
微涼的骨指蹭過敏感的肌膚,柏文宴不自覺地抬腳翹起了二郎腿。
很快,第一捋頭發被剃下。
柏文宴看著碎發從眼前落下,聲音似乎有些絕望,“我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剃頭。”
唐淳停了停手裡的動作,回了句:“我也是第一次給人剃頭。”
當然,純屬是心血來潮。
柏文宴:“……”
簡直是危機四伏。
好在唐淳全程沒有出現紕漏,而且還專門給柏文宴留了點長度,沒有剃成光頭,而是稍顯霸氣的寸頭。
隻是……還沒剃到一半,唐淳就嫌累擺爛了。
沒什麼意思。
這種為人服務的事情天生就不適合他。
他把器具隨手塞給柏文宴,打了個哈欠說:“我先去樓上洗個澡,剩下的你自己剃吧。”
柏文宴再次:“……”
這麼快膩了。
他就知道。
實在是可惡。
雖然不爽,但唐淳離開後,柏文宴還是聽從他的吩咐,自己給自己剃了個完整的寸頭,隻是過程略微笨拙和坎坷。
簡單收拾完掉在地上的碎發後,柏文宴直起身站在鏡前審視了一下此時此刻的自己。
他從未把頭發剪得這麼短。
更多的時候是大背頭或是三七分,也不是喜歡那樣的發型,隻是受理發師推薦過一次後,就懶得再換了。
今天剃掉之後,柏文宴意外發現其實寸頭很適合他。
當然,如果他再年輕個十歲,回到十七八歲的樣子,會更適合。
以往柏文宴一直試圖給人營造一種儒雅的
外在形象,雖然麵相冷峻,但一直克製謹慎,再果斷的決定也會選擇用對他來說算是委婉的語氣說出來。
但眼下他失去了柏總的身份限製,就以唐淳保鏢的麵具示人……有些話也許就能衝動地說出口了。
柏文宴看著鏡子裡仿佛年輕十歲的自己,一時間有種奇妙的感覺。
直到鏡子裡出現唐淳的臉。
這是一張和柏文宴冷硬的麵部特征完全相反的臉。
小巧精致,極致魅惑。
兩相對比之下,更令人覺得驚豔。
柏文宴怔了怔才回過頭,然後聽見唐淳隨口點評了句:“帥的。”
帥的。
簡簡單單兩個字,或許在彆人眼裡會覺得有些敷衍。
然而一向習慣了周圍人誇讚的柏文宴,二十七歲年紀老大不小的柏文宴,整天臉比冰塊還冷還臭的柏文宴,卻在被唐淳這麼一句敷衍的點評後,耳根子都紅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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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舊戴上墨鏡和口罩後,再換一身看起來不太正經的黑色鉚釘外套,唐淳相信即便是柏文宴親爹,估計都認不出來他。
確定形象沒什麼問題後,唐淳準備出門了。
誰知步子還沒邁出去,就被柏文宴單手攔住。
唐淳皺眉:“做什麼?”
柏文宴遲疑片刻,還是攤開手心問道:“能不能給我一個手機?”
那天被人追打的時候,他的手機不慎掉進下水道後,就再沒找回來過。
之後在唐淳家的這段日子,也沒怎麼用得上手機,畢竟每天家務活都乾不完……但那天確定了唐淳要幫他後,柏文宴就產生了需要一個手機隨時聯係唐淳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