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隻淺淺一笑:“母親謬讚了,女兒不過……”新安郡主抬起手:“你在我麵前就彆客套了,我這人不是那樣想一套做一套的,玫兒鐘情那小子那麼久,我是做娘的,自然希望她能心想事成。但姻緣這種事情,不是誰想就能做到。既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也就罷了。隻是玫兒性子被我寵嬌了,若有什麼言語上的不對,你可要多擔待些。”
曼娘已經笑了:“林妹妹雖則嬌慣了些,可也是一顆赤子之心,並沒懷了什麼壞心。母親既明白我是什麼樣人,難道還不明白林妹妹是什麼樣人?”新安郡主不由雙手一拍:“哎,你這孩子就是這麼為人熨帖,我啊,直到見到你了,才曉得為何女兒要被稱做是貼身小棉襖。”
曼娘又笑了:“母親讚我為人熨帖,可女兒也羨慕林妹妹這樣,喜怒由心,天真可愛。”新安郡主不由伸手把曼娘的發攏到耳後:“很多事不能兩全的,我啊,有這麼兩個女兒,倒算全了。”
曼娘和新安郡主又說了幾句,也就告辭回屋。新安郡主自己一個人在屋裡坐了會兒,聽到腳步聲抬頭看見是林琉玫,隻有在新安郡主麵前,林琉玫才不會把情緒藏起來,見女兒滿臉委屈,新安郡主招手讓女兒過來,林琉玫撲到母親懷裡一句話都沒說。
新安郡主摸著她的頭發:“癡兒,癡兒,這世間事都是有定數的,天下也不是隻有陳銘遠一個好男兒。你生的這麼好,家世也這麼好,怎會尋不到彆的好男子?”林琉玫悶悶地嗯了一聲,抬起頭看著新安郡主:“娘,道理我都明白,隻是心裡難免有些難受。”
這也是人之常情,新安郡主捏捏女兒的臉:“難受也是難免的,可過去了也就過去,以後你見了陳銘遠,隻當他是你姐夫就是。這孩子我瞧著倒不錯,能斬釘截鐵的。”林琉玫不由有些嬌嗔地道:“娘,你還讚他。”
新安郡主知道女兒的難受已經過去,笑著把她拉起來:“他也是我女婿,外麵人不是常說什麼,丈母娘瞧女婿,越瞧越歡喜的話?等以後你女婿來了,我不也一樣歡喜?”女婿?林琉玫的眼皮垂下,新安郡主抬起女兒的臉:“瞧瞧我女兒,自然是十全十美的,也要給她尋一個十全十美的夫婿。”
林琉玫的唇角微微抽動下,努力露出一個笑容,新安郡主拍拍女兒的肩,少年人的歡喜,很多時候其實來的快,去的也快的,等女兒再長大一些,她就會知道,天下的好男兒多如牛毛,不是非要誰不可。
曼娘既來了京城,歇息一兩日後也要去各家府邸走走,離開京城一年有餘,京城裡的那些舊識也各自有了改變,秦家姐妹一個出嫁一個定親。去秦家時候,原本秦婉柔還不好意思出來,倒是秦太太把她拽出來,笑著道:“你們兩個以後又做了親戚,雖說是表親妯娌,可也要多親熱親熱才是,你爹做完這任未必會在京裡,到時你有這些姐妹們,彼此守望相助也是好的。”
說的秦婉柔臉又羞紅,等秦太太走了,曼娘才笑著說恭喜。秦婉柔一張臉如紅霞一般。曼娘不由湊到她跟前:“這會兒就害羞了,原來和我們說的話全忘了?”秦婉柔的唇嘟起:“哼,你和琦年一樣,也不是好人,果然你們表姐妹是一樣的。”
曼娘故意咳嗽一聲:“還說我不是好人,哎,這果然一要嫁人就變臉。”秦婉柔不由伸手去扭曼娘的臉:“還說,你再說我不理你了。”笑鬨之中,一個嬤嬤走出來,秦婉柔忙收了嬉笑,秦婉柔嫁的畢竟是宗室王世子,宮中會遣來教導禮儀的嬤嬤也屬平常,曼娘忙起身:“嬤嬤還請往這邊坐。”
嬤嬤瞧一眼秦婉柔就對曼娘笑道:“徐小姐還請坐下,我不過是來告訴秦姑娘一聲,半個時辰後再開始學禮儀。都是閨中女兒家,彼此玩笑也是平常事。”曼娘應了就見那嬤嬤又走出去,這才捅秦婉柔一下:“這個教養嬤嬤看來還很和氣。”
秦婉柔嗯了一聲:“是和氣,可是該教的半點都不馬虎,我這才曉得,以前學的那些禮儀錯處都那麼多,也不曉得我幾次進宮,娘娘是怎麼忍笑的?”曼娘掩口一笑:“世子成婚,禮儀本就繁瑣,這不是怕你到時出錯,惹的人笑話?”
秦婉柔又嘟起嘴,兩人說笑一陣,又講些京中彆事,上個月三公主出嫁,場麵極其盛大,秦婉柔想起一事就道:“三公主下嫁,原本是要俞泠做一副梅花做嫁妝的,後來卻免了這事。”
作者有話要說:啊啊啊啊,好想快些讓小陳出來啊,我想他了。可是怎麼努力寫努力寫小陳還是沒出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