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娘睜開眼時,有瞬間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特彆是當看見枕邊陳銘遠的臉時,差點驚叫出聲,好在很快曼娘就想明白,自己昨日做了新婦,旁邊的男子就將是自己一生一世的丈夫最新章節。想到此曼娘的心裡滿是溫柔,伸手想摸上陳銘遠的眉眼,但又怕把他驚醒。
他長的真是好看,曼娘並不知道,自己此時眉眼都帶了笑,這種笑讓曼娘看起來很美。仔細看了半日曼娘才覺得不對,這帳中都已光亮無比,此時是什麼時候了?想到今日還要去給長輩們敬茶,曼娘的臉又紅起來,有心想把陳銘遠推醒,但又不忍心吵醒他,拿了衣衫想悄悄地穿了叫丫鬟們進來服侍梳洗。
曼娘輕手輕腳穿好中衣,刻意忽略身上傳來的微微疼痛,就想掀開帳子下床,但陳銘遠占了整個床的一半,要走下去,就必要從他身上爬過去,雖則昨夜那麼親密,可曼娘還是覺得羞澀,小心翼翼地打算從陳銘遠腳邊繞下去。
猛地手被陳銘遠抓住,曼娘一愣,看到陳銘遠已經睜開眼,一雙眼如琉璃一般,隻是看著自己,曼娘心中又覺羞澀,強讓自己開口:“都什麼時候了,我要去讓她們進來伺候梳洗,好去給長輩們敬茶問安。”
陳銘遠隻是嘻嘻笑著,經過昨夜,隻覺得妻子更多添了和平常不同的風情,特彆是,這種風情,隻有自己可以看見。曼娘被他瞧的臉紅,想要說話就被陳銘遠一扯抱到懷裡:“新婚頭一日,起晚了也是常事,我還有些困,你再陪我睡會兒?”嘴裡說著,手卻又往曼娘衣服裡摸去,曼娘緊緊扯住他的手:“彆鬨,這會兒都不知道什麼時辰了,再晚,難道要到吃晚飯的時候才去見長輩?”
陳銘遠的手被曼娘緊緊扯住,索性直起半邊身子靠到曼娘肩頭:“難道你不曉得,食色性也嗎?長輩們都從年輕時候過來的,定不會怪罪我們。”要說色,也該是他的美色吧,看著陳銘遠的臉,曼娘不知怎麼就想到這點。
門外已經傳來問話聲,隔了幾層還聽的很清楚:“三爺三奶奶醒了嗎?若醒了,就請起來梳洗,老爺太太已在廳上等候了。”曼娘的臉登時又紅了,狠狠瞪陳銘遠一眼這才掀起帳子對外麵道:“我們已經醒了,進來吧。”
說完話轉身見陳銘遠還光裸著,曼娘順手把掛在床邊的衣衫扯下來往陳銘遠身上扔去:“快些把衣衫穿上。”說著曼娘就下床,也不管身後傳來的悶笑。
房門打開,領頭的是兩個婆子,一位是陳銘遠的奶娘趙媽媽,另一位是曼娘的陪房錢媽媽,兩位都是舊識,並沒有水火不容的表現,看見曼娘帶著身後的丫鬟齊齊行禮,口稱恭喜。
曼娘往她們身後看了眼,還好,春夏秋冬四個人依舊各司其職,手上拿了熱水等物,示意她們進來,不用曼娘吩咐,春雨已帶了小丫鬟拎著熱水往屏風後去,趙錢兩人徑直去收拾床鋪。
眾人各司其職,曼娘也去了屏風後梳洗一番,重新換了衣衫,這才走出屏風,見陳銘遠已穿好衣衫,但領口處似有不平,曼娘走上前給陳銘遠整理下領口,陳銘遠趁機又把曼娘的手握一下,趙錢兩人已把床鋪收拾好,拿出新的被褥墊好,回頭看見兩人不由相視一笑,各自去做各自的差使。
走出房門隻見日頭高照,曼娘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道:“今日起晚了。”趙媽媽滿臉笑容:“不晚,還沒到午時。”也就是說此時已過了巳時?從曼娘懂事以來,除了生病從沒起這麼晚過,特彆是今日還是自己嫁過來頭一日,實在是……。
曼娘低下頭,身邊的陳銘遠卻一臉不在乎,看見曼娘這樣悄悄地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聲道:“我說過,長輩們也是從年輕時候來的。”曼娘抬頭,狠狠瞪他一眼,全是他的錯。陳銘遠卻笑的露出一口白牙,今天天氣真好,天是藍的,雲是白的,花是香的,最要緊的是,身邊還有自己的妻子,就算被瞪幾眼也無所謂。
曼娘對陳家也十分熟悉,拐了幾個彎就到了廳前,門口已有個少婦在那相迎,這是陳銘遠的庶出兄長的妻子陳二奶奶。陳大太太共生四子二女,長子夭折,陳銘遠前麵還有個庶出兄長,故此陳銘遠排行第三。
據說陳大太太長子夭折和那位陳二爺的生母有點乾係,長子夭折之後,那位姨娘也在陳家消失,隨之消失的還有當時服侍的人。這些宅院私隱都是定親後曼娘從徐大太太嘴裡知道的,而陳二爺也就在陳家悄無聲息長大,該他的不會少,從小也讀書識字有下人服侍,但也不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