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遠手輕輕一帶,就把妻子帶到懷裡,兩人都已不再是初儘人事的人,已經配合默契,還曉得要怎樣才會不驚醒孩子而得到最大的滿足。等陳銘遠的唇從曼娘的肩上離開時,曼娘這才把手放到他手裡,玩著他的手指:“你似乎有心事。”
兩年夫妻,兩人之間已經很熟識,陳銘遠把妻子抱緊一些:“今日,我見了三皇子。”丈夫和三皇子之間交往密切是整個京城都知道的,曼娘嗯了一聲:“他和你說的,定是和彆的時候不一樣。”
陳銘遠沉吟一下才道:“曼娘,我明年就要參加會試了,雖說我從沒說過,但大抵中試是沒有問題的。”中了進士就入了仕途,入了仕途有時並不是像彆人想的那樣,而是艱險更多。陳銘遠的聲音放的很低:“三皇子他,一日詔書不明發,一日就不名正言順。”
縱然朝中人人都認為,三皇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選,但名不正則言不順。況且二皇子雖則體弱多病,但三皇子後麵還有四五六三位皇子,雖說無嫡立長,二皇子因體弱被排除,但也有立賢之說,三皇子名分一日不定下,等到後麵幾個弟弟長大,那時情形就和現在不一樣了。
三皇子希望朝中出現請立太子的風聲,是正常的。但今上未到五旬,還算不上年邁,誰說這件事難免就觸了逆鱗。用新進官員來提這件事是最好不過得了,陳銘遠一旦得官,就是最恰當的人選,但成功了還好,不成功?
曼娘從小生長官宦人家,這些自然也是曉得的,可是陳銘遠一開始就和三皇子綁到了一起,就算陳銘遠想撇清也撇清不了。曼娘輕聲道:“你是三皇子的伴讀,不是想撇清就能撇清的。再說,若有個萬一,我就陪著你一起就是。”
臣子請立太子,是為臣子的本分,縱然皇帝大怒,也不過是會貶斥而已,不是殺頭的罪。陳銘遠當然曉得這裡麵的道理,可是若被貶斥,說不定就貶到千山萬水的地方,怎麼舍得妻兒受苦?但若不答應也是不可能的。此時聽到妻子這樣說,什麼都沒回答,隻是把妻子抱緊。
這件事夫妻之間既有了默契,陳銘遠也就在心裡定下,每日依舊讀書不提。轉眼到了九月雪琳婚期已到,陳大太太雖嫁過一個女兒,可小女兒總是要多嬌寵一些的,打發了女兒出嫁就有些心裡不爽,雖有韓氏陪著說笑,但還是難解鬱悶,索性把家事全都委給曼娘,自己去莊子上住了幾日。
曼娘雖是頭一次全部照管家事,可她一直都幫陳大太太料理,接過來也駕輕就熟,並不得一點抱怨。到了十一月,林琉玫婚期也到,禮部為她擇婿,也是精挑細選,最後選了鎮國公的二兒子,非長非幼,這位公子又生的相貌堂堂,也沒什麼劣跡,新安郡主親自去瞧過,這才點頭應了。
林琉玫現在有壽陽縣主的封號,禮部也派官員來料理她的嫁妝,新安郡主當日說過不要林家一點東西,現在也說到做到,嫁妝全是自己私庫拿出。新安郡主的東西,自然是原來福王府的,裡麵好東西不少。
林家派了那位嗣子過來,說要給妹妹添妝,林琉玫卻不過麵子,隻收了一根簪子,但回了一套頭麵回去。也算是不忘林家本家的表示,這讓那位嗣子鬆了口氣,他雖是林家子,但卻不是嫡支而是旁係,曉得名頭雖好聽正經過日子還是要和那位名義上的妹妹多來往才是。
新安郡主既說過這事由林琉玫處置,當然也不會反對。再加上徐家多少也為林琉玫備些嫁妝,各親眷處送來的添妝,林琉玫的嫁妝隻比當日新安郡主出嫁時少了八抬,那八抬還因為是製度如此才不得添上的。
嫁了林琉玫,徐明晉又娶了媳婦進門,曼娘這個徐家姑奶奶也是忙得不得了,轉眼忙過了年,就是春闈時候。陳銘遠這日一大早起來,拜了祖宗,彆過爹娘,也就去考場。陳大太太已經從雪琳出閣的難過中走出來,瞧著兒子背影喃喃地道:“也不曉得他這回能不能得中?”
作者有話要說:發現越早期越野蠻,漢朝動不動就砍大臣頭什麼的。。。
做官的,還是生在宋明好一些,當然,宋朝最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