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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婚 秋李子 4511 字 8個月前

論起職務,順天府尹和陳銘遠同為三品,但陳銘遠為天子近臣,深得寵信,事出突然,順天府尹親自前來也屬平常。陳銘遠忙換了官服去外麵廳上。

順天府尹卻是愁眉苦臉地坐在那,今日還沒起來,外頭就傳進這件事,又召來人細細問了,曉得那幾個在胭脂巷放鞭炮驚馬的,也不是頭一回了,上個月就驚的戶部員外郎的兒媳差點小產,隻是因為那幾個放鞭炮的人勢大,才壓下去,可是這回被驚到的竟是陳家。不說陳銘遠,光那位郡主,隻怕這滿朝文武就沒有敢捋虎須的。

但那幾位的來頭,順天府尹長歎一聲,陳銘遠已經走進廳,對順天府尹道:“彭兄為何歎氣不止?”順天府尹忙起身拱手,兩人一番行禮後這才坐下,順天府尹的眉還是沒有鬆開:“下官此來,為的就是尊夫人昨日在胭脂巷口馬被鞭炮驚到的事,說來這也是無妄之災。”

陳銘遠知道這不過是套話,能讓順天府尹這麼早過來拜訪,對方的來頭必不會小,不然順天府尹也不會這樣左右為難,隻淡淡一笑道:“好在吉人天相,拙荊不過擦破了些皮,上了藥就好,隻是小女當時也在車上,昨夜被嚇到,到天明仍沒有安寢。小女素來得嶽母疼愛,正在發愁,怎麼對嶽母交待呢。”

彭府尹最怕陳銘遠提起新安郡主,偏偏陳銘遠就提起新安郡主來,額頭上的汗不由刷刷流下,但對方的來頭著實也不小,先安慰幾句陳銘遠才如實相告:“昨兒放鞭炮的,不是彆人,是寧王妃的侄兒,這孩子今年不過十五六,為人頑劣,偏偏寧王妃疼的緊,旁人也不好說什麼,難免縱了他。”

寧王妃年少守寡膝下無子,先皇在時就對寧王妃多有照顧,等先皇駕崩,當今帝後更是對寧王妃照顧有加,每次宮內宴飲,凡家宴寧王妃定坐於皇後之下,皇子公主對寧王妃也十分有禮。

寧王妃地位尊貴卻膝下空虛,又礙於皇家製度不能過繼孩子,對娘家兄長的兒子十分疼愛,這孩子也長居王府,來往的都是宗室王孫。既有寧王妃的疼愛,這孩子也就被慣壞,更兼爹娘還要仰仗寧王妃過日子,自然不會管束,越發壞的出奇。

不過這孩子雖壞,卻也曉得看人下菜碟,那惹不起的人他是不會去惹的,喜歡混跡於花街柳巷,在那浪擲銀錢,博粉頭王八們誇讚。上個月扔鞭炮,是因和個妓|女打賭,這才帶了酒往巷子口行去,見有那樸素馬車行過就把那鞭炮往馬下扔,見駕車人驚慌失措,自己在那摟了妓|女大笑。

昨兒想必也是故態複萌,選的馬車雖不起眼卻不知道是陳家的,等聽說是陳家馬車,車上還坐了曼娘和睞姐兒,嚇得登時就酒醒,跑到寧王府把已睡下的寧王妃給鬨起來,隻說自己喝多了酒手滑,才把鞭炮往街上亂放,誰知道就驚到陳家的馬車,現在陳家仗了勢力,要把他捉去打呢。

寧王妃心疼侄兒,況且彆人瞧著這孩子頑劣不堪,寧王妃卻覺著侄兒聰明伶俐,小孩子不懂事罷了。聽說陳家要把侄兒捉去打,差點沒氣的吐血,不等天明就遣了長史去順天府,說這事不過一點小事,讓順天府看著辦。

順天府尹知道了前後,不由唉聲歎氣,兩邊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不過怎麼說陳銘遠這邊都隻是臣子,就先往陳府來。

陳銘遠又不是沒聽過寧王妃那位娘家侄兒的事,聽了順天府尹這話不由淡淡一笑:“小孩子嘛,頑劣一點也平常,不過小孩子太過頑劣,是會闖大禍的。這孩子,也該得點教訓了。”順天府尹本以為陳銘遠願意大事化小,正準備笑時聽到後麵一句,嘴巴不由張大一些。

陳銘遠又是淡淡一笑:“我曉得彭兄做這順天府尹,地位雖高京城的權貴不少,難免會受一些夾板氣。這件事我也不難為彭兄,隻是要驚動陛下了。”驚動陛下?順天府尹的汗又下來了,陳銘遠的話鋒一轉:“驚動陛下未免太興師動眾。”

順天府尹的心剛要落下,陳銘遠已經叫來人,管家走進來,陳銘遠就道:“你去嶽父那邊一趟,說睞姐兒昨兒受了驚嚇,要討幾味藥。”管家應是,順天府尹急忙叫住陳銘遠:“這事驚動了郡主,隻怕不妙吧。”

陳銘遠拍拍順天府尹的肩:“不這樣,就要驚動陛下,老彭,我曉得你的難處,我不為難你,既然說是小事,又把親戚也搬出來,那我也隻有請長輩做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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