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來陳四爺去外任,也有五年多了,連韓氏都去了兩年多,曼娘不由微微一歎,也不知道韓氏去了揚州這些年,到底是個什麼情形?秋霜見曼娘不語,也服侍著曼娘往陳大太太那邊去。。
進的屋隻見陳大太太身邊坐了陳銘眉,母女倆正在那長籲短歎,陳大太太不時抹淚。曼娘曉得這是陳四爺一封信引起的,含笑上前行禮才道:“方才聽人說,四叔一家年底就進京了,婆婆和四叔分彆這麼些年,正是該歡喜時候,怎麼哭了呢?”陳銘眉也點頭:“說的是,我就說,該歡喜才是,可是娘她說著說著就哭了,還說也不曉得……”
說著陳銘眉微微一頓,韓氏當年的事,陳銘眉也很清楚,若是進了京,這妯娌間依舊不和睦,那才是給陳大太太戴了頂愁帽,其他書友正在看:。曼娘心裡明鏡似的,也不提起當年的事,隻又道:“我們和四嬸子分開這麼些年,也怪想的,隻是婆婆這樣傷心,倒讓我們不敢想了。”陳大太太聽了這句,不由破涕為笑:“你越發會說話了。”
曼娘笑吟吟地道:“都嫁進來這麼些年,連哄婆婆都不會,那還成個什麼了?隻是婆婆還先暫息傷心,不然您孫女們都不曉得該怎麼做了。”陳大太太這才抬眼去瞧睞姐兒姐倆,見這姐倆都瞧著自己才拿帕子擦擦眼,拉過緋姐兒道:“祖母隻是想起你四叔了,不是惱你。”
緋姐兒點頭,眼瞪的大大地道:“我曉得,祖母這樣疼我,怎麼會惱我呢?”這一句把陳大太太說的心花怒放,忙把緋姐兒摟到懷裡,窗外已經傳來趙氏的笑聲:“緋侄女這嘴,越來越巧了,我緊趕慢趕,還是晚了一步。”說著話,趙氏已抱著三小姐進來,剛進來就把三小姐往地上一放,三小姐一站定就跑向陳大太太:“祖母,我好想你。”
有個貼心的,再來一個乖巧的,陳大太太喜的忙把三小姐抱到自己膝上,又摟著緋姐兒親了親,瞧著乖乖坐在那的睞姐兒笑著說:“我好了,能得你們這樣對待,我真是個有福氣的。。”眾人不由相視一笑,趙氏已經笑著道:“丫鬟們還算機靈,婆婆在這一傷心就急忙去告訴我,我忙帶著小三過來,想讓她哄婆婆您開心呢,這還沒進屋就聽到緋侄女的聲音,我就曉得,來晚了。”
曼娘故意打趙氏一下:“瞧這話說的,今晚要吃螃蟹的話,都不用放醋了。”趙氏掩口一笑,就對陳大太太道:“婆婆您要幫我,本是來哄您的,怎麼就變成吃醋了?”這麼多人圍著,陳大太太更加歡喜,故意皺眉道:“那是你嫂子,我也沒法,這樣吧,等明兒你給你嫂子送兩個螃蟹就好。”
趙氏已經笑不可抑:“瞧婆婆這心偏的,還給嫂子討螃蟹,我可不依。”眾人又是一陣大笑,這才開始商量明兒去徐府拜壽,陳大太太要穿什麼衣衫戴什麼樣的首飾,徐府和陳府近年越發親密,連一向不愛出門的陳銘眉也要去。
趙氏已經笑著道:“大姐姐去最好,明兒去的年青才俊極多,大姐姐也好給二外甥女挑一個。”雅言的婚事,已經提上日程,陳銘眉不由也笑了,眾人說笑一會兒也就散了。
曼娘和女兒們回到房中,曼娘剛要讓睞姐兒她們回去歇息,緋姐兒的眉頭就一皺:“爹爹來了。”說著陳銘遠已經掀起簾子走進來,笑眯眯地說:“果然隻有緋兒能聽出我的腳步聲。”今日陳銘遠回來的早,曼娘拿過一雙鞋讓他換了:“慎兒要找你,找到沒有?”
陳銘遠接過長女端過來的茶,又和小女兒說了幾句才道:“他啊,越發淘氣了,出外遊曆是好事,但太小了,我訓了他一頓,又給他出了題。瞧他那愁眉苦臉的樣子,隻怕到年底也做不好。”比起沉穩的陳謹來,陳慎性子活潑,喜歡舞刀弄槍,雖然也從小跟先生,但文章做的沒哥哥好。。
曼娘不由一笑,讓睞姐兒帶了妹妹下去,曼娘這才道:“今兒四叔那邊送了節禮,還說年底敘職全家都回京。婆婆今兒傷心了半下午,我瞧著除了想四叔之外,隻怕也在想,四嬸和四叔之間,到底是什麼樣?”
陳銘遠唔了一聲就道:“四弟也給我寫了信,不過就說了兩件事,一是這回回京,吏部考察的事,另一件是兩個侄兒的婚事,說要勞煩你多幫忙瞧瞧。”曼娘的手停在那,雖說韓氏離開京城也有好幾年,但她兒子的婚事,自然是她相看,而不是代托給曼娘。燭光跳躍,過了好一會兒曼娘才道:“隻怕,四嬸和四叔之間,還是和原先一樣。”
陳銘遠的手不由交叉起來沒有接話,這種事情,男人總比女人想的少,過了好一會兒陳銘遠才道:“不管怎麼說,等四弟妹進了京,你還是一樣相待罷,至於兩個侄兒的婚事,你先冷眼瞧著,等他們夫妻進了京,到時你再和四嬸商量。”曼娘點頭,但還是不免微歎一聲。陳銘遠了然地拍拍妻子的手,夫妻之間的緣分,有時真是難說。
八月十八十九這兩天,陳家一家子都往徐府拜壽,這兩日徐府的客人也是最多的,眾人忙碌異常,十九日的正日子,天子又親賜下百壽圖和一柄玉如意,並讓二皇子代他賀壽。徐府眾人迎進這百壽圖和玉如意,並把二皇子恭敬地請到上座坐好,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