睞姐兒偎依到新安郡主懷裡,心裡的疑惑還是很深,這是天子腳下,怎麼會有這樣大膽的狂徒,而且石家的馬車一看就很豪華,除非是王孫貴族,不然沒人敢這樣做。新安郡主把外孫女摟緊一些,怎麼會有這樣的無妄之災?
新安郡主把睞姐兒送到陳府,曼娘已經等在門口,見睞姐兒安然無恙地下來,曼娘還沒說話,跟在曼娘身後的秋霜眼裡的淚已經落下:“小姐,你不曉得,我們現在都沒敢把這事告訴太太,生怕太太著急。”睞姐兒對秋霜笑一笑,示意自己沒事,曼娘請新安郡主進府坐坐,新安郡主搖頭:“我不進去了,你先進去壓壓驚吧,我瞧有幾個姑娘,已經嚇的臉都白了。”
睞姐兒送走新安郡主馬車,這才被人簇擁著往裡走,曼娘把手伸過來握住女兒的手,睞姐兒這才發現自己娘的手是冰冷的,想來娘也是很擔心自己。睞姐兒不由往曼娘懷裡偎依一下,曼娘摸摸女兒的臉沒有說話。
曼娘母女進了屋,韓氏已經在那陪著陳大太太,她和曼娘對看一眼,彼此心照,也沒說什麼石小姐路上遇到危險的話,隻是說笑幾句,曼娘也就帶睞姐兒回屋,剛走出院子,冬雪已經走過來:“奶奶,往石家那邊去的人已經回來了。”曼娘嗯了一聲,示意女兒先回屋,睞姐兒撒嬌地抓住自己娘的的手,曼娘不由搖頭一笑,和女兒一起到議事廳那邊去。
遣去石家的是劉媽媽,見曼娘進來忙道:“並沒見到石小姐,連石夫人都沒見到,隻是聽到裡麵有哭聲,小的把奶奶吩咐送去的藥材等物放在管家那裡。石府管家也就讓小的先回來了。”
說著劉媽媽微微頓一下才輕聲又道:“小的走的時候,順天府的人也去了。”京城繁華地帶,竟出了這樣的事,這件事總是會上達天聽的,曼娘嗯了一聲拍拍睞姐兒的臉:“這兩日可不許再淘氣了,出門的話,跟隨的人要多而又多。”
睞姐兒正專心致誌聽著,聽到這話就吐一下舌,沒有說話。劉媽媽已經道:“說起來,今日石府的馬車也是不少人跟著,小的聽人議論,說那個要來擄人的,隻怕是寧王妃的那位侄子。”
寧王妃的侄兒?曼娘的眉皺起,去年那事之後,寧王妃被皇後下令帶著她侄兒去城外彆莊,已有很長時間沒出現在眾人麵前,怎會這會兒又是她侄兒闖的禍?曼娘還在思索,就聽到外麵急促的腳步聲,接著陳銘遠走進來,見睞姐兒安安穩穩坐在曼娘身邊才長出一口氣:“這會兒外麵滿城風雨,說什麼的都有,還有說石小姐被擄走,現在家裡那個不過是個丫鬟。我特地回來叮囑睞兒一聲,這些日子就彆跑出去了。”
睞姐兒點頭,曼娘的眉皺緊:“怎麼會有石小姐被擄走的謠言?”陳銘遠見女兒好好的,這才坐下來,正端著茶要喝,聽妻子這樣問就道:“我也奇怪呢,那是大街上,那人雖帶了人從,可見人圍攏過來就嚇的連忙跑了,彆說石小姐,連她的丫鬟都好好的。石大人這會兒氣的七竅生煙,已經往家趕了。”
女兒被編造這樣的謠言,石大人會生氣是在所難免的,曼娘不由微微搖頭,陳銘遠連喝兩碗茶才覺得舒服不少,已經在問曼娘:“石府那邊,總是我們家邀請出去玩才出的事,你也要讓人去瞧瞧。”睞姐兒已經插話:“爹爹,這何曉您囑咐過,娘已經遣人去了,我隻是在想,到底是什麼人敢在這京城大街上試圖擄走大家閨秀?”
陳銘遠摸下下巴:“我等會兒還要進宮去,這事,脫不了就是宗室裡幾個愛搗蛋的。陛下已經命順天府和大理寺,不管是誰犯的事,都不能留情麵。”說著陳銘遠搖頭,又喝了一碗茶也就匆匆走了。
京城裡的宗室子弟雖然不多,可也有幾個調皮搗蛋的,若真要有人喝了酒,言語不和就試圖擄走人,也不是不可能,曼娘的眉皺的更緊,看來最近這段時間,京城女子出門都會特彆小心。
事情很快就有了著落,做下這事的不是彆人,就是寧王妃那位侄兒,寧王妃在次日就登了石府的門,想為侄兒求娶石小姐為妻,好把這事遮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