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果然一大早陸太太就親自帶著媒人來了,那時曼娘才剛和陳二太太在那說話。。聽到下人來報,曼娘就收拾出去。陳二奶奶不由咦了一聲,悄聲問曼娘:“怎麼,這門親你肯了?”曼娘點頭,拍拍陳二太太的手就出去。
來到廳上,陸太太喜悅之中還帶了幾分奇怪,陳家會應這門親是陸太太沒想到的,況且邱大奶奶那也沒有回話傳來。但昨夜魏鈺回來時候,一力攛掇,並說這門親不會跑的。此時見曼娘出來,陸太太多了三分篤定,畢竟陳家若不願意的話,打發個人出來回了就好,定不會是曼娘親自出來。
兩邊各自行禮相叫坐下,媒婆就上前說明來意,話裡自然是把魏鈺誇成一朵花,其他書友正在看:。曼娘聽完就對陸太太道:“小女頑劣,得配君子,實屬有幸。”這是應下婚事的話了,陸太太眼裡不由露出喜悅之情,忙對曼娘道:“寒家門第低微,得娶令愛,三生有幸。”媒人是做老的,見她們這樣應答,忙上前放下庚帖。
到現在這樁親事就算成了,陸太太心裡鬆一口氣,麵上滿是喜悅:“很該去拜見貴府太太的,還請親家太太往裡通報。”這是常事,曼娘命人預備一桌酒席請新親,拿了二兩銀子賞了媒婆,又讓管家娘子陪著媒婆自己就陪著陸太太往裡去。
陳大太太早上剛起,用過早飯外麵就傳進一張庚帖來,說睞姐兒婚事已定,倒把陳大太太嚇了一跳,問來人是否說錯話,來人再三再四地說沒有說錯,這會兒三奶奶就陪著親家太太過來了。
話音未落,外頭伺候的丫鬟就道曼娘來了,陳大太太到了此時,才相信睞姐兒婚事是真的定下,忙請人在外麵等一會兒,自己這裡急急地換衣衫。衣衫換好,曼娘也帶了陸太太走進來拜見陳大太太。
原先陳大太太和陸太太在應酬時候也曾見過,此時陳大太太雖滿心狐疑,也要先應酬過了。。陳二奶奶等人也知道了消息,也趕來見了新親,見陸太太有人陪著,陳大太太這才給曼娘使眼色:“這新親也是難得的,三奶奶,你陪我到裡頭尋樣東西。”曼娘曉得陳大太太是要問自己,笑著陪陳大太太進去。
進到裡間陳大太太就讓丫鬟守在門口,聲音壓的低低地問曼娘:“這門親事,你們怎麼統不和我通氣?”曼娘曉得陳大太太會有這麼一問,忙笑著道:“婆婆忘了嗎?這魏公子,就是昔日救了媳婦的那位。”是他?陳大太太的眉皺的很緊:“即便救了,也不能賠個女兒出去,更何況還是這樣的女兒?”
曼娘淡淡一笑湊在陳大太太耳邊說了一句,聽到是睞姐兒肯,陳大太太就閉了口,曼娘又安撫地道:“婆婆若不信,這會兒就讓人去問問睞兒,就曉得了。”曼娘從不打誑語,陳大太太是明白的,不由歎了聲:“我捧在手心裡的孫女,瞧過那麼多人家,怎麼偏偏就許了這麼一個?”
這埋怨的話是必不可少的,曼娘也安慰陳大太太幾句,丫鬟已經在簾邊道:“太太,廚房那邊說,酒席已經備好了。”就算再不滿意,自己孫女樂意陳大太太也沒什麼彆的話說,畢竟要嫁的人是她,她歡喜才是第一要緊的。曼娘見陳大太太顏色已經和緩了,也就扶了陳大太太出去。
陸太太和陳二奶奶等正在說話,彼此都是場麵上的人,說起來也十分熱絡。見陳大太太出來後麵色和平常一樣,陸太太的心這才徹底放下,畢竟這爹娘肯了,祖父母不肯的事情著實不少,要真當麵把庚帖擲回,那才叫被人笑話。
既然陳大太太麵色和緩,陸太太也就陪著她說笑一會兒,在陳府用過酒席,定下下聘的日子,也就拿了睞姐兒的庚帖回陸府去了。陸太太這邊走了,曼娘還要遣人去徐啟那邊報信,還要準備睞姐兒下聘那日的酒席,除此也要請一請親友。。這嫁女兒,可是有許多事忙呢。
陳二奶奶察言觀色,見曼娘在陸太太走後,麵上有些恍惚,笑著拍曼娘的肩道:“這女兒大了,總要出閣的,你平日最是想的通的,怎麼今日也恍惚了?照我說,還不如多陪陪睞姐兒,再把這出嫁的日子定的遠些。”韓氏聽到了,也和陳二奶奶一樣說話,曼娘不由把眼角的淚給擦掉,有些不好意思地道:“都是我的不是,一想起來,就有些傷心,可是做女兒的,哪有不出閣的?”
陳二奶奶又是一通安慰,韓氏抬頭已經瞧見睞姐兒站在門口,上前把她拉過來道:“快些安慰安慰你娘,這做娘的,真是百般操心。”睞姐兒本是聽丫鬟們說,自己的娘已經答應了魏家的求親,等下月初七,就來下聘,特地過來問問的,此時聽到韓氏這樣說,不由走到曼娘旁邊,伸手拉住她的袖子,什麼都沒說,隻是抬頭瞧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