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遙遠的地方,阿昭能吃得了苦嗎?睞姐兒眼裡不由有淚,在阿顏麵前也不怕不好意思,也不擦眼裡的淚就道:“那麼遠的地方,那是什麼地方?我聽爹爹說過,說西域之外,有一大片沙漠,過了沙漠才有人煙。可是那裡的人,長的和我們這的人都不一樣,那話都不明白。”
馬車已經停下,阿顏拉了睞姐兒下車:“我聽說,去到他們那裡,就算日夜不停地走,又一路順利,也要花上三四個月。那個王子八月往他們國家寫信要人前來求親,這會兒人都沒到呢。”八月到三月,已經七個月了,都打不來一個轉,好看的:。阿昭要真的嫁去,那這一生就真的再見不到了,睞姐兒不由歎氣:“陛下也真狠心。”
“什麼狠心?”阿昭的笑聲已經響起,站在麵前瞧著睞姐兒:“見了我,就彆這麼長籲短歎的,你們覺得不好,可我覺得,能離開京城,往各處走走,甚至走到以前根本沒想到的地方去,也很好。”睞姐兒看著阿昭,雖說阿昭生的沒有睞姐兒那麼美,可也是很耀眼的美人,而此時的阿昭,臉上身上,似乎有些什麼東西是睞姐兒以前從沒發現過的。
阿昭已經一手牽了一個帶她們往自己的屋子走:“睞妹妹,你去了那麼幾個月,我給你瞧好東西,還有阿顏,你彆時時都一副我要去和番,日子很辛苦的樣子好不好?”燦爛的話是能給人帶來歡喜的,睞姐兒和阿顏互相看了一眼,也跟著阿昭往裡麵走。
阿昭的屋子睞姐兒很熟悉,但這回一踏進去,睞姐兒就瞪大了眼,看著牆上掛著的老大一張地圖指著阿昭問:“這,這是什麼?阿昭,這你從哪裡尋來的?”地圖這些東西,都是被嚴格控製的,縱然是陳徐這樣的書香世家,也沒藏著這些東西。
阿昭拉著睞姐兒走上前:“你仔細瞧瞧,這和平常的不一樣。睞姐兒,你仔細瞧瞧,這裡是不是多了什麼?”睞姐兒的心開始怦怦亂跳,仔細看起來,本朝疆域睞姐兒還是聽陳銘遠講過的,但除了這些,彆的他也沒講多少,海外還有國家,也是睞姐兒從書上瞧來的,可從這張地圖上看,不光海外有國家,原來天朝四周,除了那些來納貢的,也有彆的國家,甚至,睞姐兒看著不遠處,有一塊地方很大,看起來竟有天朝那麼大的地方。
睞姐兒覺得呼吸都要窒住了,手定在那個地方,輕聲說:“原來,這個天下,還有和我們天朝差不多大的國家。”而且,就在天朝旁邊,緊密相連。阿昭點頭:“這個就是羅刹國,大榮的母親,就是羅刹國的公主,所以大榮說,他也要娶個大國公主。”大榮,這又是誰?睞姐兒瞧向阿昭,阿昭的臉罕見地紅了下:“大榮就是他了,他的那個名字,念起來曲裡拐彎,我聽不懂,恰好有一個榮字,我就叫他大榮。”
說著阿昭指著羅刹國西邊的一個地方:“這就是大榮的家鄉。”真遠,睞姐兒找到京城所在地,又在阿昭指著的那個地方劃了一條線,真遠,難怪要走三四個月,瞧這個樣子,隻怕三四個月都不止。阿昭看著那個地方,似乎能透過地圖看到大榮描述的情景。他說,他的家鄉綠樹成蔭,姑娘們都很熱情,每到了集市時候,都會穿上漂亮的衣服去集市,在集市上唱歌跳舞。他還說,那裡的男女大防不像天朝這樣,喜歡上一個姑娘就可以直接和她說,如果同意就定親,男女還可以在一起跳舞。
那是怎樣的情景,阿昭十分向往,去一個不那麼受拘束的地方,女子可以騎馬可以打獵,可以有家臣,而不是處處受拘束。阿顏看著阿昭的神情,有些焦急地對睞姐兒道:“你瞧見了嗎?阿昭已經陷進去了,那地方沒有家人、沒有朋友,你所依靠的隻有那個男人,習俗什麼全都不一樣,你甚至聽不懂他們說的話,你要怎樣過日子。”
阿昭突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這話什麼意思,她們都沒聽懂,阿昭已經笑著到桌上翻開一些紙:“你瞧,他在學天朝話,我也在學他們的話。舅舅已經說了,如果他的國家真派人來求親,那他將會讓我以公主的身份出嫁,還會讓我帶走兩百個侍衛,以保護我的安全。”睞姐兒接過那些紙翻了翻,除了旁邊注明的那些字,睞姐兒壓根不知道這些紙上寫的什麼東西,而且看起來也不像是毛筆寫的,睞姐兒不由奇怪地問。
阿昭已經拿出筆:“你瞧,這是他們用的筆,和我們用的筆也不一樣。連衣服都不一樣。”說著阿昭把手放在阿顏的肩頭:“我知道你是為我好,那樣苦寒的地方,我又是從小嬌生慣養的,可是阿顏,能夠出去走走,看到不一樣的景色,這是我一直以來都有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中國和歐洲,一直都有間接或者直接的來往,並非很多人,包括以前的我在內,所認為,在唐以後就沒有了往來。既然有來往,或者也有不為人知的通婚。
本文中的朝代沒有明寫,但是很明顯的以明為參考的架空朝代,所以我就狗血了一把,讓阿昭遠嫁歐洲。覺得太狗血的人不要打我,頂鍋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