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轎已經到了魏宅,睞姐兒下了轎過了火盆到的堂上,聽著比在陳家還熱鬨的笑聲,微微有些緊張地和魏鈺一起對天對地對高堂拜了數拜,當聽到夫妻對拜送入洞房的聲音時,睞姐兒才覺得心裡什麼東西落下,從此後和魏鈺就真正成了夫妻,再不分開了,好看的:。想到此,新人該有的羞澀才漫上心口,一張臉不曉得是胭脂還是彆的什麼,隻是紅的看不下去。
已經有人起哄要看新娘子,睞姐兒在嬉笑聲中感到蓋頭被揭開,抬頭看著魏鈺,見他也是雙頰緋紅,忍不住想問他是不是吃了酒,可聽到周圍人的議論又低下頭,乖乖做一個羞澀的新娘子。魏鈺知道新娘子畫的妝都很濃烈,可從沒想到睞姐兒在這樣濃的妝下,依舊是一雙會說話的眼睛,當看到睞姐兒那含羞的一眼時,魏鈺隻覺得心裡像吃了蜜一樣,甜的都說不出話來。任由喜娘安排坐在睞姐兒身邊,聽喜娘撒帳念的吉利話,連核桃瓜子花生大棗銅錢砸到身上都不覺得疼,隻是不停地去看睞姐兒,從此後想和她說說話,就不需要偷偷摸摸,而是光明正大。一想到此,魏鈺的嘴就裂開,再合不攏。
新郎官這樣的傻像也是常見的,謹慎哥倆卻有些不高興,徐五少爺歡歡喜喜地對他們哥倆說:“瞧瞧,我都沒想到,魏大哥會娶了你們姐姐,不過這書上不是常說,美人配英雄,表姐素來有美名,配魏大哥才叫天作之合。”謹慎哥倆白這個表哥一眼,也不說話。
陳慎歎氣:“可我怎麼覺得,魏大哥長的有些傻,配不上我們姐姐。”弟弟真是懂事了,陳謹欣慰地想,徐五少爺笑著回頭:“還叫什麼魏大哥,要叫姐夫。哎,表姐做了魏大嫂也好,以後我要是在外喝酒晚了就可以借宿這裡,表姐絕不會趕走我的。”魏大嫂,怎麼感覺這麼難聽?謹慎哥倆對視一眼,流露出的都是這種心情,沒想到這個表哥,現在越發不會說話了。
撒帳已經結束,喜娘往外轟眾人,讓他們出外坐席,好讓新娘子歇息一會兒。眾人說說笑笑往外走,謹慎哥倆也被擠出去,陳慎小聲對陳謹說:“三哥,要是這個對姐姐不好,我們就把姐姐搶回家去,你說可好?”陳謹比弟弟大些,眉微微皺起:“這好不好也要過些日子再瞧,哪有這一眼就瞧出來的?”
“兩位陳兄原來在這裡?”謹慎哥倆齊齊抬頭,見來的是魏鈺的弟弟,急忙拱手抱拳為禮,魏小弟今日也是喜氣洋洋一身新衣,還禮後才道:“家父正在那和陳親家說話,還說讓我來招呼兩位陳兄,誰知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招呼不周處還請兩位陳兄見諒。”陳謹忙道不敢,也就跟魏小弟往外走,見陳慎還往新房那裡看,急忙扯了弟弟的袖子,讓他趕緊跟上。
自己不過是想和姐姐說幾句話罷了,陳慎心裡默默念叨,一想到今後見姐姐就是個不容易的事,不由嘟起嘴,那些不高興開始露在臉上。陳謹使勁掐弟弟的手,讓他要露出笑容,彆給自己家丟臉,掐了好幾下,陳慎總算醒悟過來今兒是姐姐的喜日子,總要露出笑容才是,急忙滿臉堆笑跟著他們去應酬。
新郎官不可避免地被灌了不少酒,若不是有魏小弟和陸少爺在那擋著,徐家陳家的這幾位爺,是要把魏鈺灌醉才罷休。陸少爺見陳家弟兄又端酒過來,笑嘻嘻地說:“陳阿弟你們這就不合道理了,今晚是表哥洞房夜,難道你們不怕令姐埋怨?”也對,這喝醉了還不是要姐姐服侍,陳慎把酒杯放下,徐五少爺見陳慎隻是這樣說,嘻嘻一笑:“表弟我曉得姑姑管你們管的緊,自是不知道……”
徐五少爺還待再說下去,陳謹已經咳嗽一聲:“表哥,我弟弟還小。要好好讀書。”徐五少爺嗬嗬一笑,放下摟住陳慎肩膀的手,陸少爺已經拍拍徐五少爺的胸:“徐兄上個月成親,果然這成了家的人和這沒成家的人就是不一樣。”有什麼不一樣,陳慎想到就問到。
陳謹也隻模糊知道,並不曉得多少,眉頭一皺裝作大人樣道:“可能等到你成親後就知道了,罷了罷了,我們也就不灌酒了。”好吧,便宜這個姐夫了,陳慎有些悻悻地想,魏鈺聽著他們說話,這心卻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哪有半分在這酒桌上。
作者有話要說:記得小時候看書,真的是小時候,大概十四五歲的時候,看到古代一個記載,說某老學究嫁女兒,本來是很歡天喜地的,快到半夜的時候,突然放下酒杯,一拍桌子,那個小畜生,現在開始胡作非為了。再好的女婿在疼愛女兒的爹娘看來,總是有些不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