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鈺和她做夫妻這麼些日子,她的事情也曉得不少,聽她歎氣就問:“你是不是因為長寧公主千金那件事,那件事大家都覺得奇呢。。要說嫁個閨秀給那樣蠻夷地方,也不是沒有,可少有不留京的。”
留在這等繁華地方,照樣也可以過一輩子,畢竟那個大榮家裡有長兄,他分不到多少產業。當聽到這消息時候,睞姐兒還很奇怪,哪裡的王這麼窮,連兒子都養不起,還是阿顏去把齊王世子收集的那些異聞拿來,睞姐兒才曉得,原來天下並不是每一個地方,都像天朝一樣繁華的。
此時聽丈夫說起這件事,睞姐兒搖一下頭:“去問阿昭時候,聽她的意思,似乎是陛下的意思,其他書友正在看:。哎,長寧公主真是傷心的不得了。”魏鈺伸手拍拍妻子的胳膊,睞姐兒抬起頭:“不提了,你在我家肯定沒吃好晚飯,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宵夜,你是想吃鴨子肉粥呢還是白菜餡的餃子。”
魏鈺也想法要逗妻子歡喜,故意思索一下:“都好,頂好的是,你自己下廚。這樣我才能和人去說嘴,娶個媳婦回來是多好。”睞姐兒瞪他一眼:“原來你娶媳婦回來,就是出去外麵和人說嘴的?”魏鈺把睞姐兒的手握在手心裡:“自然不止這樣。越來越餓了,不如你去廚房,我給你在灶下燒火可好?”
這人越說還越來勁了,睞姐兒的眼都笑的彎起來:“不是君子遠庖廚,你怎麼要去灶下燒火?”魏鈺已經讓人先去廚房預備,這裡就推著睞姐兒出去:“和你在一起,還說什麼君子遠不遠庖廚的話?你做飯,我燒火這才叫夫妻。”睞姐兒心裡越發甜蜜,和魏鈺進了廚房,下人們已經在那把火升起,睞姐兒就著手去熬粥,不時和丈夫互看一眼,心裡十分甜蜜。
想到阿昭,或者她和那個大榮在一起,也是這樣甜蜜吧?不然怎會為了他棄了故國遠離家鄉,甚至受什麼洗,和他信一樣的教。。唯獨苦的,是長寧公主。睞姐兒搖下頭,把腦中這些想法都搖掉,低頭看鍋:“喂,你把火燒小一點。”魏鈺也不擅燒火,說幫忙燒火,不過是想哄妻子開心,聽妻子這樣說急忙撤柴,這柴一撤掉,鍋立即就不熱了。
睞姐兒急的跺腳:“讓你火小一點,不是讓你把火全都撤掉。”旁邊的廚娘已經笑眯眯上前:“爺和奶奶還請回去,這粥既然已經放到鍋上,剩下的活還是小的們來做。”魏鈺順勢站起身:“也是,這柴,我怎麼總放不好。”睞姐兒瞪他一眼:“得,今兒這粥要熬的不好,可不是我的錯,全是你的。”
魏鈺連聲應是,讓丫鬟們端來水把手給洗了,推著睞姐兒出了廚房,和她在房裡說話,過不了一會兒,廚房就送來一碗熱騰騰的粥。魏鈺接過顧不得燙就喝了一口,哎呀一聲叫出來:“今兒的粥,果然不好喝。”真的嗎?睞姐兒就著碗喝了口就伸手捶丈夫一下:“去,這樣好喝的粥還叫不好喝,我瞧你就是故意的。”
魏鈺害怕粥碗燙到睞姐兒,把碗放遠一些對睞姐兒道:“我想,長寧公主的千金,或者她和那位公子在一起的時候,也是很歡喜的,你不要太擔心了。”丈夫話裡的意思睞姐兒怎麼不明白?她直起身嗯了一聲:“我曉得,我隻是心裡總有免不了的難過。”魏鈺把妻子的手握緊:“我曉得,你會難過,可是對她來講,或者這不一樣的日子就是她想要的。再說人生難料,誰知道以後是福是禍,橫豎都是她自己過去。”
睞姐兒瞟了魏鈺一眼:“你不是武將家出身嗎?怎麼這會兒說這個,又說的頭頭是道?”魏鈺故意皺一下眉:“你這就是故意的,我小時候不也讀過書。”睞姐兒又笑了,瞧著她的笑容,真能當得起明眸善睞四個字,魏鈺不由湊近她的耳邊,輕聲道:“這粥也喝完了,不如我們歇息吧。。”
睞姐兒白他一眼,心裡卻承認魏鈺說的對,人生是福是禍,全是未知的,全是自己過下去的。況且陛下似乎還想通過這件事達到什麼目的,那麼再反對都是枉然,隻有給她以祝福。
過了半個月,阿昭一行離開京城,前往泉州,要從這裡出海遠航。由於群臣反對,這次出行並沒有大張旗鼓,僅僅有知道消息的人送行。阿顏口口聲聲恨著阿昭,恨她為了一個陌生男子就拋撇故國,可嘴裡說著,這日還是約了睞姐兒去送阿昭。
再多說彆的話都已無益,睞姐兒看著麵上滿是歡喜的阿昭,除了能說幾句讓她保重的話再說不出彆的。阿昭的眼亮晶晶的,見阿顏想哭卻強忍住不哭的樣子,阿昭伸手拍拍阿顏的肩:“或者再過幾年,我也能回來,那時你們都已兒女成行,可不許不認我。”阿顏的淚落下:“你這個沒良心的,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阿昭笑了,笑的還是那樣美:“阿顏,我曉得你的意思,可我想去看看,即便隻能去看一眼,也就心甘情願。”睞姐兒淚也忍不住落下,侍女上前來說時辰已經到了,該離去了。阿昭對她們笑一笑:“記得去看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