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絲毫沒察覺自己還苦大仇深地沉著臉,朝著從者伸出手來。
“信。”
後者腮邊的肌肉細微地顫了顫,但最終還是維持著一派平靜神色,把已經展平的信紙遞了過去。
櫛名琥珀毫無所覺,一手攥著床單,嘀嘀咕咕地抱怨著。
“隻是在十二歲離開日本時,恰巧見過一麵的家夥而已……說到底,為什麼對我這麼執著?”
捕捉到關鍵詞的齊格飛有些訝然地挑眉:“你們聯係了四年嗎?”
真看不出,完全脫離人群的自閉禦主也會有這樣的密切聯係者——
櫛名琥珀否認:“不。一直都是他單方麵給我寄信,我從沒回過。”
“……”從者了然地點頭,剛剛升起的一絲驚奇煙消雲散,“這樣啊。”
他想了想,接著補充道,“這樣還一直堅持了四年,真是了不起。”
放了彆人四年鴿子的某人嫻熟地拆開信封,一目十行地看完了內容,把信紙翻到背麵瞧瞧,接著開始雙目無神地發呆。
剛剛撫平的眉頭又皺起來,嘴唇微微抿著,有些掙紮的樣子。
齊格飛問:“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櫛名琥珀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信的內容倒是沒什麼問題,依舊還是老樣子。
無非是問他過得好不好,在異國他鄉習慣不習慣,需不需要什麼幫助,然後簡單描述一下自己最近過得怎麼樣,收養的哪個孩子又鬨出了什麼樣的事,寫的在某本雜誌上發表了,諸如此類絮絮叨叨的家常話。
這個人仿佛已經很習慣他不會回信,也篤定他必然會看的樣子,從來不問什麼多餘的問題。
四年下來,這些信已經變成了生活的一部分。
——但問題就在於,他現在已經回到了日本。
他想要確認安娜的生活狀況,並不確定自己會在這裡停留多久。不知情的對方如果依舊往時鐘塔寄信,一封兩封,或許老師還會幫忙轉發,但一旦累積得多了,絕對會被無視的吧。
櫛名琥珀回想起先前那隻鳥形使魔砰地一聲炸成煙花的場麵,更加沉默了。
他仿佛看見肯尼斯一臉不耐地站在他麵前,臉上寫著四個大字“沒有下次”。
……怎麼辦。
手裡的信封皺巴巴的,露出的一角用略顯淩亂的字體寫著寄件人的地址。
要聯係他嗎?
作者有話要說:社恐末路。
感謝在2021-06-16 19:13:19~2021-06-18 22:40:0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鳥球球、黑土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