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斷腸草(2 / 2)

要隻是不甘心,那倒是更簡單了。袁春心中浮現了一個更加完美的計劃,準備今天晚上就當成一份兒大禮送給王夫人。

接下來事情的發展果然跟袁春預料的一樣。

王夫人和賈政都礙於情勢跟賈母請罪之後,賈母果然就漸漸緩和了臉色,開始了今天的正戲。

她一手摟著袁春,一手拉著王夫人坐下,見到因著袁春到來,賈政的態度端正了不少,王夫人的情緒也已經緩和了不少,這才緩緩道:

“老二家的,你也彆著惱。我也是打你這個歲數過來的,如何不知道你的心……隻是這男人麼,就是如此。哪個貓兒不偷腥?你越是拘著他,他越饞的厲害……看看這都憋得不拘什麼臟的臭的都能下嘴了,但凡家裡有幾個好的,也不至如此。”

賈母明著是“主持公道”,其實句句都是向著賈政,話裡話外就是在責怪王夫人太過不能容人,逼得賈政出去偷吃。

到了這個時候,王夫人哪裡還聽不出來,她臉色煞白,卻也不敢多言,隻是暗自垂淚。

賈母見她還是如此冥頑不靈,心中便有些不喜,不過想著今兒是大日子,且正事要緊,便也就不管她,繼續道:

“你還年輕,從你大嫂子去了之後,獨自管了這麼多年家,也是勞苦功高。便是有些許想不周全、不得空給老二屋裡挑幾個好人也是有的。今兒既然話趕到這兒,我就做主了。”

她一邊兒說,一邊兒命人去外頭領了一個丫頭來,當場就賜給了賈政。

袁春打眼一看,這丫頭生得極其貌美,年紀十七八歲,正是好時候。兼且大膽潑辣、進退有度,看著就是賈母喜歡的類型。

賈政一看,就有些心花怒放,不過礙於王夫人在場,又怕在賈母麵前再跌了麵子,便就一本正經地繃著臉戳在地下,一邊兒拜謝賈母賞賜,一邊兒忍不住借著酒勁兒拿眼睛偷瞄那丫頭,其醜態著實讓人倒胃口。

雖然賈政是自己這具肉身的親爹,袁春卻連多看他一眼都嫌煩。王夫人卻怔怔看著他,仿佛是連魂兒都沒了。

她大概原本隻想著把事兒鬨大了給賈政個沒臉,緩解一下必須要給他納妾的壓力,卻沒想到,這正好給了賈母一個光明正大給他屋裡添人的理由。

可歎王夫人潑辣半生,終究還是在這件事兒上沒有看透,是以隻能被動挨打了——總不能真的忤逆老太太的意思,或者是像她剛剛說的那樣,逼得賈政流連風月、貽誤正事吧。

總之,身為人婦,哪怕自己家世高貴、子女爭氣,也免不了要受這個窩囊氣。

何其悲哀。何其無奈。

袁春看著王夫人眼中的光一點點消失,不免又暗暗歎了口氣,當即開口道:

“今兒是老太太過壽的大喜日子,太太定然忙得很。既然老爺得了老太太賞,那不得替太太親自好好給老太太操持一番才對?我便陪著太太回去略歇一歇,換一身兒新衣裳回來再陪老太太吃席看戲去。”

賈政到了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大概又失態了。

特彆是還在寶貝女兒麵前失態,簡直像是當場社死。

至於為什麼是“又”,而且為什麼他特彆怕袁春這個女兒,那又是另外一個緣故。

眼下他猛然回過神來,雖然後悔不迭,卻也隻能硬著頭皮撐著勉強找補,乾咳了一聲道:“這個自然。”

他方才借著酒勁兒大鬨了一場,根本沒有想到居然還能白得了一個美人兒,一時間有些飄然。

這會子酒勁兒漸漸過了,見到女兒元春也在場,他愛麵子的脾性便又重新占了上風。加上王夫人積威多年,他多少還是有些忌憚,少不得又有些窘迫起來。

賈母見此,便笑著幫他解圍道:“可不是呢。今兒你原是犯了錯的人,不想還得了個巧宗兒,必得要罰你好好做個苦役,給你媳婦兒賠罪呢。”

賈母的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納妾的事兒已經沒有什麼轉圜餘地了。

王夫人已經看明白了賈母的意思,她素來不是口拙的人,卻連句漂亮的場麵話兒都說不出來,隻能扯出一個苦笑道:“老太太真是疼我。”

賈母看出她心中不願,對她愈發不喜。隻是卻也並不說破,隻叫袁春陪著她回去重新梳洗過再來。

袁春答應了一聲,正想著攙扶王夫人離開,卻不料外頭丫頭們忽地通傳道:“珠大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驚險刺激的踩點,噗。走過路過不收一個?

怎麼感覺人這麼少!嗚嗚嗚。

小修,木有收藏,評論稀少,魚魚難過,默默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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