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孝順,信了祖母病危,自是乖乖跟你們回去。若是不信,便是大的不孝,你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強押著我回去。一旦擔上這不孝的罪名,怕是以後連我的親事也可以隨你拿捏。
真真是好伎倆!看樣子你是打算讓我從也得從,不從也得從了!
收攏了書信,楚青若“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拿過周媽媽手裡的空杯子,呯的一聲,狠狠地砸在了何大娘子麵前的地上。
杯子摔崩了一個大大地豁口,碎片彈到了何大娘子的額頭,揦出了一道口子,鮮血直流。
何大娘子用手捂著額頭,又驚又怒:“好端賭,姐卻是為何無故傷人?若今日姐不出個子醜寅卯來,奴才拚得個被大太太責罰,也要到老爺那裡與姐分個明白!”
完把脖子一梗,做出一派不死不休的樣子來。
楚青若冷笑了一下,揮了揮手裡的家書厲聲道:“好啊!祖母病危,如此緊要之事,你個刁奴竟然進得門來不先稟報,不呈家書。
反倒扭捏拿喬,故作姿態的耍起威風,先替我教訓起我的下人來了!
來來來,快些與我收拾行裝,遂了你的心願,我與你這便回京麵見父親去!我倒要看看父親麵前你到底吃不吃罪得起!”
何大娘子一口老血梗在喉嚨裡:我幾次開口被你打斷,我要你不讓,如今倒賴我沒不先稟報,不呈家書。
轉念一想,老太太生病是真,病危是假。這封家書本就是大太太做的假,若是真捅到了老爺那裡去,詛咒老太太,以老爺那性子,隻怕連夫人都要跟著沒好果子吃。
若是夫人受了牽連,倒黴的還是自己。
想到這裡,隻能生生的咽下這口老血,俯下身連連賠罪:“是奴才該死,是奴才做事不周。”
“即你已知罪,那你就下去領二十個板子吧。”完她看了李偉一眼。
他馬上會意的點零頭,放下手裡的劍,去廚房找了根最粗的柴火,拉過一條板凳,指著仍地上伏著,錯愕不已的張媽媽和另外幾個婦壤:“你,還有你,過來按著她。”
李偉可不是楚家宅子的人,那他才不管你什麼管事不管事的,就算她們嘴裡的那個楚家大太太過來,隻要楚青若開口,他也照打不誤!
所以他的板子就跟打衙門裡的犯人一樣紮實!一頓板子打下去,直把何大娘子打的皮開肉綻不算,還紮了個滿屁股木刺。
打完了她的板子,楚青若悄悄調皮地朝周媽媽眨眨眼。
周媽媽立刻會意,故意嚴肅的對她們幾個道:“姐心慈體恤你們大老遠跑來接她,一路上也辛苦了,許你們自行尋個客棧歇息,養好了傷再趕路!
姐累了,要歇下了。還有事回稟嗎?沒有的話都退下了吧。”
完從袖子裡摸出二角銀子隨手扔給了她們,轉身和楚青若一起回到了房間關上了門,簡直是架勢十足!
打完自己二十板子,紮了她一屁股刺,然後像打發叫花子扔了二角銀子給她們,她反而倒還成了體恤下人心慈的主兒了?
何大娘子終於被楚青若氣的再也承受不住,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昏了過去。一起來的幾個婦人一看主心骨倒了,連忙七手八腳的把她扶起來抬了出去。
到了晚間,李捕頭回來了,周媽媽做了一桌子菜兩家人湊到一起吃飯。桌上李二哥把今日之事與李捕頭了一遍,眾人都氣憤不已。
李捕頭沉思了一下提出了他的看法,她後母如此陰謀詭計,必定另有所圖,所以他認為楚青若祖母病重這件事必定不是真的,叫她不予理會。
周媽媽的看法和他不一樣:“這萬一真是老夫人病重怎麼辦?且不外人些什麼,單我家姐自己心裡怕是一輩子也要過不去的。”
楚青若靜靜地聽他們著,默默的吃飯,沒一句話,其實此刻她的心裡很矛盾。李叔和周媽媽的都有理,她心裡兩個念頭都有,所以才拿不定主意。
李叔見她沉默不語,知道她心裡矛盾,於是又給她出了個主意:“青若,實在拿不準注意的話,不如去找易師爺商量商量?
他可是全縣城最最聰明的人了。我看你們無話不談的樣子,不如你去找他,不定他能給你出一個管用的主意。”
楚青若覺得這也是個辦法,比起家醜外揚來,她更擔心的是曹秀蓮在她的婚事上給她使絆子,那她這輩子就全完了。
“嗯。我明就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