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柳金璃哭的梨花帶雨,無可奈何的顫著聲道:“謝皇後隆恩。”
皇宮裡多得是捧高踩低的人,往日裡她仗著得寵,驕橫跋扈,自是得罪的人不少。如今見她失了勢更是牆倒眾人推,多得是人落井下石,踩一腳,推一把的。
而皇帝卻是再了不召見與她了,如今這局麵,她想要再見皇帝一麵卻已經是難如登了。
不久,柳金璃便忍受不住這樣每日裡被人冷落,嘲諷的日子,偷偷用自己一個價值不菲的玉鐲子,換得了一個宮人為她悄悄地出宮請了她的兄長柳廷忠進宮來會見。
柳國舅收到自己妹妹的口信之後,本已經煩惱的頭發胡子都白了好幾根的他,更是頭疼得無以複加。
怎麼想也想不通,他已經命人偷偷的把那女子處理掉了,傅府和公主府更是毫無察覺,依舊不停地在尋找那名女子的下落,看著應該是還沒有懷疑到自己的頭上。
可又解釋不通,為什麼最近朝堂上連連有人參奏他,就連以前府上的奴才在外行凶傷人這等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都被翻了出來。
他們究竟是怎麼查到的?雖然皇帝還是一如既往地睜一個眼閉一個眼活著稀泥,可他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還有自家的妹,也莫名其妙的失了恩寵,被貶為了淑嬪。如今妹子差人來求救,他能怎麼做?他現在也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自己也是一屁股屎沒有擦乾淨,如何能護得了她!
“微臣見過淑嬪娘娘。”
“這裡沒有外人,兄長快請起。”柳金璃急忙上前攙扶起他。
“多謝娘娘。”柳廷忠起身坐下。
“兄長,今日妹請你來,著實是迫於無奈。兄長你看……”柳金璃滿臉焦急的道。
“娘娘,非是我見死不救,實在是最近朝中諸多大臣聯名參奏,我,我,如今也是自顧不暇。”柳廷忠麵有愧疚。
“那我怎麼辦?兄長,你,你可不能不管我啊!”柳金璃大驚。
柳廷忠道:“臣自是不會坐視娘娘不理。隻是皇後有此舉動,定也是受了萬歲的默許,臣覺得娘娘現下不宜再有什麼動作,關起門來韜光養晦比較好。這恐怕也是萬歲的意思。”
“難道就真的沒有彆的辦法了?”柳金璃心涼了一半。
“唉……娘娘先忍耐一下吧。辦法一定會有的。隻是眼下,臣先要把朝堂上的事情先梳理乾淨,方能心無旁騖的為娘娘出謀劃策。”
“那,那就有勞兄長了。”柳金璃無奈的歎了口氣。
木瓜巷鄭
百裡晟在院子裡幽幽的吹著一支碧玉雕成的笛子——綠綺。笛聲悠揚婉轉,抑揚頓挫,娓娓動聽,餘音繞梁。
“爺!”
笛聲噶然停止。
“傅家已經開始出手了!國舅府已經再沒有人來夜探了,那我們是不是可以不用在柳府守著了?”
“嗯,叫乙方撤回來吧。好戲要開場了。從今日起你和乙方盯牢柳府的一舉一動,隨時來向我回報。”
“是,爺。”甲方低著頭應道。
幽幽的笛聲再次響起,這次笛聲中再無柔和婉轉,變成了一派鏗鏘有力,龍血玄黃,勢如破竹之音。
楚府,結湘苑。
周媽媽已經不知道第幾次歎氣了,放下手裡的勺子端著碗,走出了阿莒的房間,輕輕為她帶上了門。
這個可憐的孩子,每日裡隻是不停地喚著大哥哥,為她湯水隻管喝湯水,為她藥汁隻管服藥汁。除了順從便再無其他的反應,不哭不鬨,乖巧的讓人心疼。
楚青若每日裡都來找她話,給她讀話本子。每都是滿滿的信心而來,沮喪而歸。傅淩雲也特意為她請來了宮中最好的禦醫。禦醫給她把過脈以後,也是一籌莫展,隻是她受了極大地刺激了,心病還須心藥醫,一般的藥石怕是無濟於事。
傅淩雲送走禦醫時,還特意懇請這位禦醫關乎到阿莒的名聲,請他千萬要保守秘密。那位禦醫也是個人精,見他這般懇求自然也是笑眯眯的答道,楚姑娘許是大婚在即,有些思慮過度,導致月事不調,吃幾貼藥就好,請傅將軍勿要擔心。
傅淩雲感激再三,並邀請他大婚之時一定要來多喝幾杯!
老禦醫笑容可掬的答道一定一定。
就在大家為阿莒的事一籌莫展的時候,又一個壞消息傳來了:葉殤就要回來了!
照理,葉殤回來本應是件讓人歡喜的事情。可結湘苑所有的人此刻最最不想聽到的消息,便是葉公子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