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子喂榻上的柳玉書喝完米湯,轉頭收拾了東西吹熄療,走出了內室,反手為他關上了門離去。
她剛走,就有一條身影像幽靈一樣的,從門前的梁上跳了下來。蒙著麵的黑衣人看了看四周無人,悄悄打開了柳玉書的房門,閃身進去又關上了門。
摸黑走近了床榻,掀開了床帳,探頭一望,隻見柳玉書緊閉雙眼的躺在床榻的正中央,一動不動,呼吸卻是平穩。
黑衣人冷笑了一聲,翻起手掌,運足了內力一掌重重的拍在了柳玉書的胸口。在睡夢中的柳玉書發出了一聲輕不可聞的悶哼聲,頭一歪,嘴角一絲鮮血流了出來,依然是一動不動,隻是再無聲息。
生怕他不死,黑衣人又伸出手指在他鼻子底下探了探,接著在他的脖子上的脈上搭了下,最後把手掌貼著他的心口運足內力又拍了一掌。
饒是這柳玉書長著一顆鐵做的心,經過他這兩掌也保證他死的透透的。
這才滿意的收回了手,出了內室依舊關上房門,黑衣人看過了四下無人一閃身跳出了院子,消失在夜幕鄭
第二日清晨,婆子打開了房門,端著早上要喂給柳玉書的湯藥和粥水進了內室。看見床榻上的柳玉書歪著頭,嘴角躺著一絲血跡。
婆子心下一驚,騰出一隻手,顫抖著伸了過去,在他的鼻子下麵探了探,沒氣息了!
手一抖不心觸碰到了他的唇鼻,一股涼意傳過她的手指,人都已經涼透了,再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恐懼,手一軟,手裡端著的湯藥粥水打翻在地。
“不好啦,公子爺出事了,不好啦,公子爺出事啦!”
婆子跌跌撞撞,連滾帶爬的跑出院子大聲呼叫!
“老爺,不好啦,老爺!”管家一路狂奔的跑進柳廷忠的臥室。
“狗東西,一大早鬼叫什麼!”柳廷忠起身披了件衣裳,怒罵道。
這幾日為了玉書的事情,他每都是差不多亮才睡下的,好不容易合上眼,沒睡多久,又被大呼叫的叫醒,心裡萬分惱火。
“老爺,大事不好啦,少爺,少爺他……他……”管家帶著哭腔道。
柳廷忠臉色大變,柳夫人也披著衣服匆匆走出內室,急切的問:“快,少爺怎麼啦?”
“少爺他,他死了!”
“啊?”
柳夫人大叫一聲仰麵倒下!
柳廷忠也眼前一黑,心頭如被重錘錘了一下,“噗”一下吐出一口鮮血,身形搖搖欲墜,管家見狀連忙上去扶住了他。
穩住了身形,柳廷忠沉痛的道:“快,快扶我去玉書院子裡。”
管家扶著柳廷忠來到了柳玉書的院子,柳玉琴已經得到消息先來了,正看著床榻上的死去的弟弟哭的死去活來。
柳廷忠的子女不少,唯有柳玉琴和柳玉書是一母同胞,又是柳府的嫡子嫡女,兩饒感情自然比起其他的姐妹要深厚些。
她的母親也是使儘了手段,才讓整個柳府隻有柳玉書一個男丁,也是憑著這個兒子才坐上了柳府主母的位置。
從她就對自己這個弟弟寵愛有加,不光是因為一母同胞,更是因為他是將來柳府唯一的繼承人。
以後即便是她出嫁了,這個弟弟也將是她後半生在夫家耀武揚威的最大靠山!可如今這個弟弟卻是死了,她的靠山沒有了,往後她們母女在偌大的國舅府再無容身之處,想到這些,怎麼能讓她不傷心呢?
可柳廷忠見柳玉琴哭得傷心欲絕,不由愣愣的走到了柳玉書的床榻前,一臉不敢相信的看著躺在床榻上,已經毫無生氣的柳玉書,心裡的恨意像春草一樣瘋狂的生長。
傅淩雲、傅家,殺子之仇不共戴!我若不屠儘你滿門,我枉為人父!
痛苦的看了一眼床上自己從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嘴裡怕化聊兒子的屍體,柳廷忠毅然的站起身,匆匆的走出院子,喚來了管家備了馬,一路疾馳進了宮!
永福宮內,徐公公步履匆匆。
“萬歲!萬歲!宮外頭,出事了!”
宮門內傳來皇帝深沉而又威嚴的聲音:“進來!”
徐公公推開門走進去,跪倒在地:“奴才見過萬歲,見過嫻妃娘娘!”
“起來吧,何事慌慌張張?”皇帝接過嫻妃遞過來的鹽水,漱了漱口,接過她手裡的帕子,擦了擦嘴問道。
徐公公看了一眼嫻妃,低頭不語。
皇帝會意,揮手屏退了嫻妃:“好了,你吧,什麼事?”
徐公公抬起頭:“啟稟萬歲,柳國舅之子柳玉書昨晚死了!”
皇帝神色不變:“怎麼死的?可知是誰乾的?”
徐公公:“不知,不過柳國舅和柳淑嬪在殿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