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一抬手又點住了她的啞穴,兩根手指捏住她的一根肋骨輕輕的一分,就見甄夫人發出一聲如野獸般絕望,幾近乎歇斯底裡的悶哼聲。
隻是她被點住了穴道,發不出更響的聲音,隻能像垂死的動物一樣拚命的瞪著眼珠子,很快她的眼睛便重新充滿了血絲,通紅一片,幾乎都要滴出血來。漸漸地甄夫人血紅的眼睛慢慢地翻了白,頭一歪暈死了過去。
百裡晟鬆開手,朝乙方使了個眼色,乙方拿起桌子上的茶壺,打開蓋子潑了過去。
甄夫人被冷水一激,幽幽的醒轉過來,乙方再次解開她的啞穴。百裡晟背著手,又問了一遍:“解藥在哪裡?”
甄夫人眼淚鼻涕齊流:“主子,主子,我說的是實話,真的沒有解藥。這毒藥是我讓小紅去外麵找的江湖郎中買的,那江湖郎中說這是天下奇毒,雖然有解藥,但解藥所需要的藥材極為珍貴,就算有錢也買不到的,所以我手裡隻有藥方,沒有解藥呀,主子,我沒有騙你,真的沒有騙你!”
百裡晟皺眉:“藥方在何處?”
“旁邊的櫃子裡。”甄夫人垂著頭氣若遊絲的說道。乙方馬上走到櫃子邊,翻箱倒櫃,找出了藥方,交到了百裡晟的手裡。
百裡晟急忙打開藥方一看,藥方上寫著:紫河車二錢,木饅頭三錢,孩兒茶二錢,姚曲草半錢,不禁傻了眼。這紫河車和姚曲草藥房中抓得到。可是這木饅頭和孩兒茶是個什麼東西?
“快,拿去藥房問,有誰知道木饅頭和孩兒茶這兩味藥哪裡有,爺賞黃金一百兩!”百裡晟將藥方甩給了乙方,乙方急急跑了出去。
那一頭,楚青若的房中,周媽媽焦急站在大夫的身後,等候著大夫給楚青若把完脈後的結果。
老郎中一手搭著她的脈搏,一手翻看著她的眼皮查看。半晌,老郎中歎了一口氣,收回了搭在在她脈搏上的手,開口說道:“看這位姑娘的症狀,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劇毒!”
周媽媽聞言淚如雨下,拉著老郎中的手便要跪下:“大夫,我求求你救救我家小姐吧!”
老大夫一臉慚愧:“媽媽,你快起來,恕老夫才疏學淺,這毒……老夫無能為力啊……”說著,將診金放在桌上,拱手歎了口氣,搖著頭走出了房門。
周媽媽望著床上麵色發青,昏迷不醒的楚青若放聲大哭,究竟是誰這麼狠心,這樣害我家小姐!究竟什麼仇怨非要置她於死地啊!
康子在門口聽見了周媽媽的哭聲,憤憤的一拳砸在牆上!小姐心地那麼善良,到底是哪個黑心肝的竟然下毒!
韓靈兒則是一臉殺意,若是讓她知道是誰下的毒,她一定親手宰了他
她!
李嬌和李捕頭也受到了消息,急急忙忙放下手裡的事情趕了過來。看見了楚青若如此這般的模樣,兩人也是一陣傷心。他們安慰眾人幾句,卻也是什麼都做不了,隻能在一邊乾著急。
半夜,甲方安排了人手迅速而又悄無聲息的將小紅的屍體處理乾淨,收拾過房間之後,一身雲淡風輕的百裡晟又坐在了甄夫人的麵前。
此刻的甄夫人已經奄奄一息,狼狽不堪。
百裡晟的分筋錯骨手已經讓她打心眼裡,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強烈的恐懼。若是這樣的折磨還要繼續的話,甄夫人心想,還不如當初刑場上被一刀砍掉腦袋,來得更痛快些。
搖著扇子,百裡晟“溫柔”的看著她:“她若是死了,我保證你一定不會死。”
甄夫人可不會天真的隻聽他字麵上的意思,不會死?那便是生不如死了。
艱難的張了張嘴:“主子,你可知道,我這麼做都是為了你!”
百裡晟氣笑了,這女人還真敢說,明知道楚青若是他看上的人,一包毒藥毒殺了她,還有臉說是為了他?“好,你倒是說說看,如何為了我?”
甄夫人喘了口氣:“主子,你可知道,若不是我這包毒藥,那小賤人此刻已經悄悄的走了!等她到了安塘,你和她就再沒有可能了!”
百裡晟搖扇子的手停住了,臉色也難看了起來。
什麼?今日早晨她竟然一聲不響的要走了?她竟如此不待見自己?竟然還要躲著自己悄悄地趕路了?頓時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甄夫人悄悄觀察著他的神情,知道自己押對了寶,遂越發的大膽:“主子,我覺得,我不僅不該死,而且我還有功!”
話音剛落便收到他冷冷的眼色,馬上改口:“最少也是功過相抵吧?啊?主子!”
百裡晟已經無心聽她胡謅,站起身就要離開房間,卻被甄夫人後麵的那句話給吸引,停住了腳步。
“主子,主子,我知道一個能解百毒的法子,若是主人敢放手一試,若是救活那小賤人的命,我以後包管她對你死心塌地!”
百裡晟回過頭,一挑眉毛:“哦?那你最好保佑自己的嘴不是胡說八道,不然……”
甄夫人拚命地搖頭:“不會不會,主子你相信我,這辦法是我無意中從宋修竹那裡聽來的!”
怪醫宋修竹,號稱氣死閻羅。
隻要是他要救的人,就算一個腳踏進了閻羅殿,他都能把他搶回來,就算是閻羅王也要被他活活氣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