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扇子的來勢一個側身,躲過了他的攻擊,阿水飛快的雙腳一個橫掃,將百裡晟逼退了兩步。
百裡晟穩住身形,收攏了扇子,敲打著自己的手心:“少將軍好身手!讓在下看得真想好好和少將軍切磋切磋一番了。隻是……”
阿水不耐:“莫非你識得我?”
百裡晟一愣:莫非他是真的傻了?居然真的不記得自己是誰?
“嗬嗬,自然識得。”轉了轉眼珠子,百裡晟換上一副親切的笑容,輕鬆的回答道。
阿水沒想到他回答的竟如此痛快,不由得對他的話產生了幾分懷疑。
經過幾次交手,阿水深知此人外表看似純良無害,弱不禁風,但事實上此人行事心狠手辣,不擇手段,城府極深。
而且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深,到目前為止自己的心中還沒有底,隻知道他是個極其陰毒難纏的人。所以對他所說的話,自己究竟可以相信幾分,阿水在心中也在不斷的做著衡量。
“為何濫殺無辜?”想到受自己連累而慘死的王老爹和阿秀,阿水的心火又升了起來。
“啊……原來你是為了這個而來的啊……”百裡晟聳了聳肩,一臉無可奈何:“沒辦法,誰讓他們救了你……”
“你!”阿水須發皆豎,勃然大怒,手中的鋼刀再不猶豫,刀刀帶著利風果斷的向百裡晟砍去。
其實高手對決,往往不過是一瞬間。一個眼神,一個判斷便可以成為這場對決製勝的關鍵。
銀色的刀光和扇子上帶出的藍光交織在了一起,兩人的身形幾乎同時動了起來,電光火石,身影浮動之後,又同時停了下來。
房間裡的燭火被兩人帶起的勁風壓的忽明忽暗的閃著,幾乎就要熄滅。當燭火恢複了原先的明亮時,兩人各自背對著對方站立著。
與阿水平靜的背影不同,百裡晟的心中,此刻如同經曆了一場暴風雨的洗禮,心緒像翻江倒海一般混亂,不可置信。
一滴血順著他的衣擺而下,越來越快,越來越多,最終變成一小股血流,淌到了地上。而他的臉色,也從最初的紅潤,慢慢的變白,最後就連原本甚為好看的紅唇都退儘了最後一絲血色的時候,百裡晟手捂著腹部,修長的身軀轟然倒下……
阿水挽了個極漂亮的刀花,彈掉了刀上的血滴,轉過身涼涼地的看著地上蜷縮著身軀、雙目緊閉的仇人。
長腿一邁,蹲下身來,舉刀便要將他的腦袋割下。
忽聽得背後開門聲,甲方領兩個店小二抬著沐浴盆,推門走了進來:“主子,水備好了,可以沐……啊!什麼人!”
小二被眼前的畫麵驚到,手一滑,打翻了浴盆,水撒了一地。連滾帶爬的邊往後退,邊大喊“殺人啦,殺人啦!”。
甲方一邊揚聲高喊:“乙方!主子遇刺!快叫宋神醫!”一邊一個箭步衝進了房間。
聞訊的乙方領著七八個護衛隨後也衝進了房間,一起抽出了腰間的佩刀齊刷刷的對準了阿水,將他團團圍住。
阿水這次前來,隻為殺了地上這人為王老爹和阿秀報仇雪恨,並不想大開殺戒。見此情景,他果斷的虛晃了一招,成功的逼退了眾人,翻身上了房梁,三兩下便不見了蹤影。
乙方見人跑了,立刻帶著人便追了上去。
宋修竹此刻也被百裡晟的一名護衛拉著,一路小跑的進了房間。一進房間便被地上的一大攤血跡驚的愣了一愣。
甲方見他愣在了當場,不由焦急的催促著:“宋神醫,你愣在那裡乾什麼?快啊!”
宋修竹回過神來:“啊?哦!哦!” 一會兒,他放好了百裡晟的手,轉過身安慰甲方:“隻是失血過多,並無大礙,沒有傷到腑臟,好生將養著就好,你去將我的醫藥箱和燒酒取來,我要替他將傷口縫合上。”
忙碌了許久,終於縫合完畢,宋修竹接過甲方遞過來擦汗的帕子,一邊抹著額頭的汗,一邊活動著筋骨:“先生是遭何人襲擊?”
“現在還不知道,乙方已經帶人去追了。”
“哎……看樣子,那位楚姑娘的運氣是真不好。”
宋修竹看了一眼床上的百裡晟,想起了另一個房間,同樣躺在床上,但卻已經奄奄一息的楚青若,不由得感慨:“你們給我的那麼多換血人的血中,唯有你家先生的血能就那姑娘一命。可現在他自己都受了傷,流了那麼多血,恐怕是再也沒辦法為那位姑娘換血了。”
說著將手裡的帕子,隨手往桌上一扔:“唉……算了,生死有命,不是我不救她,這也是她命中注定,等你家先生醒來,你可要和他說清楚緣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