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宮人大約二十**歲的樣子,瘦骨嶙峋,身子微微發抖,跪在那裡看起來有些單薄。“回……回殿下,奴婢,奴婢冤枉!奴婢縱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毒害夫人啊!殿下明鑒啊!”
宮人矢口否認,並喊起了冤。
樸英不等百裡晟開口,便怒不可遏的反駁了她的話:“冤枉?那你怎麼解釋從你身上搜到的藥包?”
宮人狡辯:“那……那定是有人栽贓嫁禍奴婢的啊,殿下,大總管!奴婢真的是冤枉的啊!”
百裡晟聞言冷笑了一下:“樸英,你這大總管做事,向來隻是靠耍嘴皮的嗎?”
樸英尷尬的諾了一諾,馬上揚聲:“來人,把這個賤人給我待下去嚴刑拷問,看看是她的嘴硬還是咱們的刑具硬!”
宮人驚恐的往前爬了幾步,一把抱住了樸英的腿:“樸管事,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要相信我,我真的是被冤枉的!”
樸英冷哼一聲:“帶走!”一掉踢開了她。
很快,院子裡便傳來了那名宮人收到嚴刑拷打的慘叫聲,要不了多時,挨不助刑的她,便招供了。
原來,那日金敏喜被張恩淑叫了過去,她叫金敏喜去尋她未成嬪妃之前的相交甚好的小姐妹,如今在明華宮當差的春玲。
假裝思念殿下,為了能偷偷親近殿下,重新得了他的寵愛為由,騙她與金敏喜換了衣裳,讓她混進明華宮親自給楚青若下毒!
起初,金敏喜也是不願意冒這樣的風險,她隻是個無權無背景的普通嬪妃,無論誰當這個世子府的女主人,都不可能輪到她。
可是一想到,殿下原本不給任何女人的心,如今全落在了那賤人一人身上,她就心有不甘。
憑什麼?她與殿下在年少時便相互扶持,營營汲汲的走到了今天,殿下的心中原本除了世子府的女主人,便是將她看的最重的。
可那賤人一來,她與他那麼多年的感情一夕間便化為了烏有,這叫她如何沒有危機感,又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除掉那個小賤人,即能為保住自己的位置鏟除障礙,也能讓張恩淑徹底的被自己拉攏,更能為世子殿下掃平將來可能被人當做,謀逆大罪構陷的把柄,一舉多得。若能換得殿下幡然醒悟,她便能得了後半輩子最大的實惠!
猶豫再三,她終於還是決定背水一戰!
偷偷地換了春玲的衣裳混進了明華宮,剛好遠遠地看見一名內事正在勸那賤人用湯水。而那小賤人卻矯情造作的故作姿態,將湯水放到了一邊,說是一會兒再喝。
一會兒再喝?哼哼!正是天賜的好機會!
趁著明華宮眾人正在忙著午膳的時候,金敏喜偷偷地將藥粉撒進了那碗湯水中,並趁亂將這碗湯水混進了送膳人的手上。
不料,世子殿下竟如此看中這個小賤人,無名無分的,竟享受著王妃的待遇,還有人為她試食!
看著試食的小內事迅速毒發,金敏喜心知不妙,連忙將身上剩下的藥包悄悄地藏到了衣服內的夾層中,又將衣服還給了春玲,這才有了樸英在春玲身上發現了下毒的藥包一事。
受了刑的春玲終於將金敏喜的事情招供了出來,樸英將滿身血跡,奄奄一息的她提到了百裡晟的麵前,征求他的意見接下去該怎麼辦的時候,百裡晟眼中流露出失望的眼神。
原以為上一次的警告能使她安分一些,想不到這才隔了多久,她便又整出這麼多的幺蛾子來,看來自己與她的緣分怕是要到頭了……
“樸英,帶路!去喜嬪宮中!”
“是!”
金敏喜正在宮裡惶惶不可終日,心中多少帶著幾分僥幸希望這件事情不要那麼快被發現。可是,很遺憾。似乎幸運之神並沒有眷顧她,隨著樸英的一聲唱喏,百裡晟已經大步的走進了她的寢室。
“殿……殿下,今日……怎……怎麼得閒來我這裡走動?”金敏喜強顏歡笑,心知自己的這場豪賭,賭輸了。
百裡晟也不去看她的臉色,隻一派隨意的環視著她的寢室。
金敏喜的寢室,所有的用品樣式簡單樸素,乍看之下略有些清貧,也很低調。可細看,所有東西的材質竟用的比王妃張恩淑的都還要名貴許多。
看來自己這些年可真是小看了她了!
回府以後自己一直小心提防著張恩淑會對楚青若下毒手,沒想到自己千防萬防卻一而再,再而三的疏忽了眼前這個毫不起眼,甚至在積極的眼中有些卑微的女子。
“怎麼?本王來,喜嬪竟連一杯茶水都舍不得奉上嗎?”百裡晟笑的如春風和煦,金敏喜的心中卻是心驚肉跳,惶惶不可言表。
她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哪,哪裡的話,快,快給世子上茶!”搞不懂他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隻得倉皇的叫宮人上了一杯茶,雙手奉上。
看著她微有些顫抖的手,他故作驚訝的問道:“喜嬪,你的手……何故都得這般的厲害?”
金敏喜心中一慌,失手打翻了杯盞:“這……殿下……恕罪。”
“無妨,再沏過一杯便是。”他笑眯眯的扶起了她,“喜嬪可是身體不適?本王看你臉色甚是難看。”
“並……並無不適,多謝殿下關心。”金敏喜越發的緊張。
“哦!既然喜嬪身體並無不適,那就收拾一下東西,跟樸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