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皆轉向門口,原來是十一皇子,陸亦清,已經不請自來了。
“長筠,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叫阿楓去找你呢!”陸嘉喜出望外。
陸亦清朝她微微點頭:“皇姐,事情我已知曉。眼下還是先想辦法安撫住父皇的怒氣吧!”
傅老爺子皺眉,問:“長筠可知道萬歲究竟為何發怒?”
陸亦清深深歎了口氣:“傅老爹,此事說來話長。如今父皇性情大變,我也有些吃不準他究竟為何發怒。不過父皇身邊的徐公公,倒是悄悄派人來傳過消息,說是小心卯玉宮。”
“哦?他還說了些什麼?”楚青若壓低了聲,生怕吵醒懷裡的孩子,焦急的追問。
“沒有了,隻這一句,他都已經冒了天大的風險了,哪裡還有更多的話。”陸亦清搖搖頭。
“那,可知卯玉宮中是何人,與文遠有何仇怨?”
將手中已經睡著了的蘿卜輕輕的放在了奶媽的手中,使了個眼色,支了她出去,順便為他們帶上書房的門。楚青若這才毫無顧忌的,恢複了正常的音量說話。
陸嘉接口:“卯玉宮那位,我倒是有幾分耳聞。”
眾人齊看向她,她臉色深沉的邊思索邊緩緩的說道:“這一位,是上次父皇出宮圍獵從宮外帶回來的民間女子。在宮中既無勢力也無背景。可最奇怪的就是這一點,偏偏就得了父皇的寵愛,幾乎是千依百順,就好似一刻都離不了她一般。”
“這麼說,倒是個有手段的女子咯?”傅淩言沉吟。
“也不儘然,聽徐公公說,這女子深居簡出,也不同人打交道,終日裡隻窩在卯玉宮中賞花納涼,還有好幾次,竟然還公然違抗聖旨,拒不接駕,父皇竟也未怪罪與她,著實有些讓人看不透。”
陸亦清順著陸嘉的話,接著說道:“不僅如此,我也聽到過一些傳聞。聽說這女子的丈夫,好像就是死在圍獵場,父王的弓箭下。這先夫剛亡,孝衣未寒,她便隨著父皇進宮,當起娘娘。這前後這般大的轉變,也令人生疑。父皇的性情也是那時候開始,一日壞過一日。”
傅老爺子聞言,兩個手指在書案上一敲:“君德!去查!咱們要在最短的時間裡,將那女子的底細查清楚!看看文遠的事情,是不是那女子在搗鬼!”
“好,我這就去!”
傅淩言一刻不停留,馬上站了起來走了出去。陸嘉也喚來了她的暗衛,前去協助他。
隔了幾日,在他們多方的努力下,他們終於查到了這個女人死去丈夫的墳墓所在。
因為擔心擔心丈夫,想為他的事情,也出一份力的楚青若,一大早親自帶著徐勇、連楓和一眾府兵匆匆的趕了過去。
那座墳墓就在皇家圍獵場往南幾裡的一片小竹林裡。
他們在竹林的最深處,找到了那座連個墓碑都沒有的,草率簡陋的就像一個小土包一樣的墳之後,徐勇得了楚青若的額首,一聲令下,大夥一起動手,將墳挖開了。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這座墳,果然是空的。
雖然裝著一口破爛的不能再破爛的薄皮棺材,幾乎四麵都能透風的棺材裡,一眼便能看到,裡麵根本什麼都沒有!
彆說屍首,就連一套完整的壽衣都沒有放。
徐勇站在土坑邊,一手叉著腰,一手摸著自己剛長出來的青胡子渣,喃喃的罵道:“他娘的,怕是這副爛板棺材,也是從哪兒借來的吧!”
他說的借,就是順手牽羊的意思。
“少夫人,徐叔,快來看,這兒有個盜洞!”
不一會兒,一個眼尖的手下驚訝的喊到。
連楓和徐勇無語,這破爛棺材也有人要來偷?
可待他們跟著楚青若走過去一看後,徐勇就馬上推翻了之前所有的想法。
不對!
偷東西的話,這盜洞該是從外麵往裡打的。可看看墳墓四周,卻沒有任何打洞的痕跡。再說一座荒墳,直接扒開了就是,何必費那麼大周章,特意打個盜洞鑽進去?
徐勇跳了下去,又用手比了比洞口的大小。
太小了,隻怕隻有身子還沒張開的孩子才能鑽進去。
楚青若靈機一動,看了看四周,命人找了根繩子,逮了隻耗子過來。又叫連楓將繩子縛住了耗子的脖子,將耗子放進了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