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這不就是少將軍傅淩雲嶽丈家嗎?將軍夫人又怎麼了?那也要欠債還錢啊!”滾地龍滿不在乎的說道。
“你!”康子氣的想拔刀砍了這個混蛋。
楚青若卻一抬手,阻止他。“欠債還錢。可有憑證。”
滾地龍笑著上下打量著她,見她穿著華貴,心知絕非尋常女子,倒也識相:“敢問這位是?”
“自是這楚家的人。”楚青若也把他上下打量個遍,“是哪個欠你錢,為何不找她要,卻來這裡胡鬨?先生怎麼稱呼?”
滾地龍第一次被人稱做先生,有些受寵若驚,一拱手:“夫人說笑了,小人大字不識幾個,當不得如此稱呼。夫人管小人叫坤子就行了。”
“好,看來坤子兄弟也是個直爽的人,那我不妨打開天穿說亮話,你手裡的那張地契,是假的。坤子兄弟,你被人糊弄了!”楚青若深知,越是卑微的下九流之人,越渴望彆人的尊敬。於是她便客客氣氣,開誠布公的對他說道。
她的一席話一說出,不僅滾地龍坤子大吃一驚,就連她身後堵著門圍觀的街坊四鄰都吃驚的竊竊私語:“啊?什麼,地契是假的?那造孽咯。這滾地龍怕是要血本無歸咯!”
“嗨~你操那份閒心,借錢的固然不是好東西,借錢給人家去賭坊也不是什麼善茬,活該!叫他們狗咬狗去!讓這些滾地龍再去害人!”
“說得對,說得對!”
這些話自然是傳到了滾地龍坤子的耳朵裡,他的臉上一陣青紅變換,頓時咬牙切齒:“你胡說!地契怎會有假?你這分明是想幫著楚文紅那賤人賴賬!”說著往楚青若麵前走了一步,拳頭捏得咯咯作響。
康子忙往前一步,一抽腰刀:“你敢對夫人無禮試試?”
楚青若卻不慌不忙:“若是坤子兄弟不信,我們可以一起去衙門,請大人來鑒定一下,我和你手裡的地契,到底那張是真的?”
“……”
坤子見她說的認真,沒有絲毫畏懼和慌張的樣子,心生不好的預感。
可是他們額若是要不回錢去,這筆壞賬東家隻是要算在他的頭上,這麼一大筆銀錢,他怎麼可能拿的出?若有這些銀錢,他也不會做了滾地龍的打手,專門替人要賬過活了呀!
於是咬咬牙:“好!去就去!”
到了衙門,楚青若讓康子敲了鼓,自己又接了門口的算命先生的紙筆,寫了一張狀子,遞交了進去。狀子上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滾地龍月那楚文紅串通合謀,將木瓜巷楚青若名下的房產用一份假地契給訛走了。
老爺升堂以後,問了雙方的話,又取來了真假地契看過之後,然後吩咐捕頭對此事展開調查取證後,喊了退堂,所有人都回去等候調查結果再次升堂。
不久,案子就有結果了。
原來楚文紅自從老宅遭了那樣的橫禍之後,隨著楚文軒和東哥兒住進了木瓜巷。一開始還算安分。可日子久了,又忍不住生出活絡心思來。
剛好遇上楚青若被人擄走,楚文軒又半癱瘓在床,再加上東哥兒也是個書呆子,整日裡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整日裡無所事事的她便舊習難改,又去了賭坊尋開心。
牌桌上,言語間,無意中將她心頭一樁一直憤憤不平的心事說了出來,卻被有心人聽進了耳朵裡,放在了心上。
楚文紅這麼些年一直耿耿於懷老太太從小偏心自己那個書呆子弟弟。將家中所有的產業都交給了他,弄得自己現在身無分文,還要寄人籬下。尤其是木瓜巷的房子,那地段,鬨中取靜,給自己拿來養老是最最合適不過了。
一起賭錢的人,有人就說了,那房子可是你母親的?楚文紅說那自然是啊。那人點點頭,那就好辦了!我幫你!但事成之後你要分一半的銀錢給我。
楚文紅不屑的撇撇嘴:‘切……分你一半?那我房子還不是拿不到?’
那人卻說:“至少你還有一半,可以去彆處買件小一點的房子,總比你現在這樣,一點都沒有要強吧?這樣,你照我說的做,若是你拿到了房子就分我一半的錢,若我拿到了錢,就分你一半的銀子,你看這樣如何?”
想想也的確是那個理兒,於是她問:“成!那你說怎麼要做?”
那人便是滾地龍的東家,城北當鋪的老板,本命姚阜(要富),他給自己起了個外號“搖錢樹”,意思是他要他的財富取之不儘,用之不竭!
這人長的白胖,五短身材,小鼻子小眼睛,看著就是一副市儈之相。聽這名號,可想而知,這是一個貪心不足蛇吞象之人。
楚文紅和這樣的人一起謀事,又能好的到哪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