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苦不堪言的日子,使的這個堂堂的七尺男兒泣不成聲。
他恨自己沒用,連自己的娘親都保護不了。還要娘親這把年紀了,逃了出去,長途奔波請來表姐救他們!
這是何等的屈辱啊!
楚青若猶記得當年祖母過世時,初見他們兩兄妹的情景。
滿天大雪,天地一片潔白,雪地上兩個小人兒,一個粉雕玉琢如同一個白丸子,一個天真爛漫像一隻小麋鹿。
轉眼間,便已是物是人非。
小麋鹿留下個嗷嗷待撫的女兒,隨著她心愛的阿殤去了。
而當年的小白丸子,如今卻站在她的麵前,痛哭流涕,滿臉滄桑。
楚青若一陣心酸,忙和周媽媽快步上前。周媽媽攬住了他,同他一起放聲大哭:“我的表少爺,你,你這是怎麼了。我可憐的表少爺,你,可真是糟了大罪了!”
小惡女如夢初醒一般,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楚青若麵前,瞪著眼睛,伸手便要去推她:“你是誰?敢擅闖我家?知道我是誰嗎?”
她的手還未碰到楚青若,便被康子一把擰住了。
楚青若看也不看她,隻溫柔的看著東哥兒:“東哥兒,彆怕,表姐來了,表姐帶你和你娘回家!”
楚文紅也走了進來:“東哥兒,都是娘不好,是娘害了你!”
“娘,你彆這麼說,這不怪你,是,是我的命不好。”東臨安慰她道。
說罷,母子倆抱頭痛哭,甚是淒苦。
朝著小惡女輕蔑的一笑,楚青若淡定的挽了挽頭發:“你是哪個?”
小惡女見她一副毫不畏懼的樣子,隻當她是有恃無恐,又瞪著擰著她手的康子,惡聲惡氣道:“我張家在這個縣跺一跺腳就叫你們全部都粉身碎骨!你個狗奴才,還不放開我?”
“哦?你張家好大的權勢啊!”楚青若反唇譏諷。
跺一跺腳就叫他們粉身碎骨?嗬嗬,好大的口氣!她的萬歲兄長,倒是可以來向她來學習學習,這架勢,可比他威風多了。
小惡女洋洋得意:“知道怕了,還不叫你的人放開我的手,全部都給我滾出去!”
楚青若輕笑:“大家都聽見了嗎?咱們這位威風的表少夫人,叫你們滾出去呢!”
徐勇和帶來的一百親兵頓時大怒,紛紛抽出腰刀。
徐勇一聲大喝:“我等奉命保護將軍夫人,現在我懷疑你意圖刺殺朝廷命婦,閒雜人等全部讓開!”又用刀尖一指小惡女:“凶犯在此,還不快與我拿下,帶去縣衙嚴加審問!”
親兵們齊聲高喝,響聲震天:“是!”
不等小惡女反應過來,便過來幾人七手八腳將她捆住。
“你,你們這是乾什麼?你們竟敢綁我?喜鵲,快去老宅,把爹和大哥叫來!”小惡女一邊掙紮,一邊不買賬的喊到。
想嚇唬她?
沒門!
不就是一百個打手嗎?
她們家多的是!誰怕誰?
去了縣衙,那縣老爺都要賣她大哥幾分麵子,她倒要看看,到時候是誰先求饒!
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一路來到了魯郟縣縣衙。
一路上,圍觀的的百姓都在指指點點。
“快看,那不是張家的小惡女嗎?怎麼叫人捆了?”
“可不是,誰啊,這麼大膽子敢綁她?”
“不知道,走走,去看看去!”
在圍觀的百姓竊竊私語中,康子敲響了鳴冤鼓。
很快,老爺喊了升堂。
啪,驚堂木一拍,老爺指著堂下跪著的康子,問道:“堂下何人鳴冤?”
楚青若抬眼看去,忍不住笑了出來,這縣老爺五十不到,身材微胖。一張像白麵團一樣的麵孔上,兩隻“天不亮”的小眼睛瞪的溜圓。不是彆人,正是當年清水縣縣令陳敬致。
康子卻不認得他,拱手道:“在下,皇都人士,耿康,替我們家表少爺,狀告貴縣首富張家,騙婚在先,虐待在後,請老爺為我們家少爺申冤!”
陳敬致一愣,張家他知道,那家的女兒小的那個確實凶惡。可這狀告女家騙婚?聞所未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