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午後,陽光普照,金陽府衙的後門,出現了一個灰色破舊道袍的算命先生和一個身材高大卻做一身白衣徒弟打扮、奇醜無比的男人。
算命先生身材瘦小,麵孔白皙,留著一撮小山羊胡子,眼睛卻用一塊黑布蒙著。手裡拿著一根細竹竿,看來是個瞎子。而他身後被他稱為徒弟的男人,卻是長的高挑偉岸,隻是臉上似乎被燙傷過,麵目醜陋、嚇人的很,小孩見了都遠遠的多開。
醜徒弟扶著瘦小的師傅邊走邊問:“去何處?”
師傅停下腳步,似笑非笑的摸著胡子回答道:“為師打算開你去開開眼界,咱們上金陽府最大的花樓門口擺攤去!”
醜徒弟啼笑皆非,拉開了一點距離,上下打量了:“不妥!”
師傅拎起手裡的竹竿,輕輕的敲了一下醜徒弟的腦袋:“我是師傅,我說了算。花樓這種地方藏汙納垢,三教九流的人最多了,我們一定會'好生意'的!”
醜徒弟無奈的牽起他的竹竿:“不可逾越!”
師傅笑的像偷著雞的狐狸:“那是自然,就算需要進去,我也會叫你替我進去的,行了吧?”
醜徒弟一噎,歎了口氣:“走吧!”
這對師徒,正是喬裝打扮後的楚青若和傅淩雲。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金陽府最大的花樓,銀香閣門口。傅淩雲支起了攤子,扶著楚青若坐下。楚青若拿出一個算盤,像模像樣的拎起算盤,發出“啪”一聲響:“測字看相,卜卦算命~~”
可惜,圍觀的人多,上來算卦的人卻幾乎沒有,楚青若也樂得悠閒,翹起了二郎腿,悠悠的坐著,也不著急。
漸漸的,日頭西斜,天色開始暗了下來。
隨著銀香閣的生意越來越好,楚青若的算命攤位前也是聚滿了看相的人。
此刻坐在她麵前的是一個,黑瘦的書生,一臉的垂頭喪氣,說了個“也”字,讓楚青若給他算算。楚青若皺眉:“沒財運,地無土,難栽棲鳳竹。池無水,難養化龍魚。先生,你這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命相。”
那書生聞言,重重的歎了口氣:“哎,先生果然神算,難道就沒有什麼辦法化解了嗎?”
楚青若問道:“先生可否告知貧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嗎?”
書生貌似猶豫,難以啟齒,糾結了一會兒以後,痛下決心開口說道:“不瞞先生,我這些年來屢次上京趕考都名落孫山,如今年歲也上去了,家中又有妻兒要養,實在無心再千裡迢迢上京趕考。”
“既然你已不想再考功名了,那不如留在家中,這有何可煩惱的?”楚青若笑道,不過她心中亦是明白,如果是情有這麼簡單,這人也不會這樣煩惱了。
書生又道:“是我是想安心留在家中,可我夫人那日回來,神秘兮兮叫我收拾東西上京趕考,還說這一次一定會高中!”
楚青若詫異:“為何令夫人這般篤定?”
那書生也是同說:“是啊,我也這麼問。她拿出了一個錦囊,說是求了一個什麼神,還說那個什麼神可靈驗了,無所不能,神通廣大,隻要信了它,不僅能百病不侵,長生不死,更能心想事成!”
“什麼神那麼神通廣大?”眾人皆好奇。
“可否一觀?”傅淩雲伸手向那書生索要腰間的錦囊,書生不曾多想,解了下來交到他手中。
這是一個綠底紅線繡著“百無禁忌”四個字的巴掌大的香囊,透著一股子刺鼻的劣質香味道。傅淩雲和楚青若對視一眼,傅淩雲將香囊打開之後,從裡麵倒出來一捧香灰,香灰中還有一個黑乎乎的東西。
書生也是好奇,伸長了脖子一看,立刻嚇得臉色發白。這黑漆漆的東西竟然是一隻已經成乾屍狀的嬰兒手!
“嘔~”周圍一片嘔吐聲響起。
書生捂著鼻子邊吐邊驚悚的問道:“先生,這,這……這是什麼法術,這麼邪門?”
楚青若也是驚魂未定,卻強作鎮定,捂著口鼻解釋道:“令夫人遇到的,應該是魔神教的道士,著應該是魔神教的邪術之一,請小鬼。”
周圍圍觀的人聞言,七嘴八舌的說道:“原來是魔神教啊,我聽說過。”
“對對,我也知道,我們鎮上還有一個人拋家棄子,入了魔神教。”
更有人大喊:“魔神法力無邊,渡我們出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