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雲帶著人上了山之後,楚青若憂心忡忡的守在山下的大營中,便看著書邊焦急的等候著山上的信號。
到了半夜,楚青若正一個人和衣坐在帳中看書,忽然一陣風起,吹進帳中,將桌上的燈火吹的忽明忽暗。
放下手裡的書,披著衣服上前,她拿起一旁的燈罩,剛要罩上,就聽見帳子外響起一陣詭異的笑聲,忽男忽女,忽遠忽近,飄忽不定。
“桀桀桀~”
子不語怪力亂神!
楚青若挑眉卻不語,依舊不慌不忙的將燈罩罩上。
風刮的更凶了,發出的呼嘯聲,更像是鬼哭狼嚎,駭人不已。
燈光一閃,帳簾被風卷起,帳子頂上悠悠的飄下來一個白影。
白影懸浮在半空中,渾身血跡斑斑,披頭散發,冷冷的盯著楚青若的背影,殺氣騰騰。
雖然已經感覺到身後的異樣,卻依舊麵不改色,楚青若罩好了燈罩,又慢條斯理的整理起書案。
手上雖然忙碌著,可她的眼睛卻一點也沒閒著,悄悄的往地上瞟了一眼,發現了一絲可疑後,她的嘴角微不可查的朝上勾了勾。
“桀桀桀,牝雞司晨,有違天道,楚青若,我乃地獄的白無常,今奉神諭,替天行道,勾你入地府十八層地獄,問罪受刑!”白衣鬼見她還是背對著自己,於是冷冷的說道。
聞言,楚青若這才慢悠悠的轉過身,毫無懼色的看著它,笑道:“我既沒有為非作歹,傷天害理,又沒有殺人越貨,十惡不赦,為什麼要勾我去問罪受刑?我看,你所信奉的神,是不是搞錯了?”
白衣鬼的身子上下左右一陣亂飄,氣急敗壞的尖叫道:“你殺害魔神大人的信徒,圍剿魔神教,犯了天規,禍亂蒼生,罪該萬死,還敢汙蔑魔神大人的神諭!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說罷,鬼爪一伸,便向楚青若抓來。
“且慢!”楚青若突然一聲厲喝。
白衣鬼舉著爪子一愣,停在了半空:“死到臨頭,你還有什麼遺言要交代?”
楚青若不動聲色的往書案後麵退了幾步,臉上卻笑眯眯,甚至還帶著一絲挑釁的神情:“遺言倒是沒有,不過好像你的兄弟,倒是有話要對你說。”
白衣鬼一愣:“我兄弟?”
楚青若一指它身後:“喏……不就是黑無常咯!”
白衣鬼疑惑的轉過頭,就見從頭到腳一身黑衣,把拳頭捏的格格作響聲的徐勇站在暗處,朝著它咧嘴一笑,不等它有所反應,便飛起一腳,將它的腦袋踢了下來。
白衣鬼知道自己中了埋伏,連腦袋也顧不上撿,慌急慌忙的奪路而逃。楚青若飛快的一擰桌上的燈台,帳子頂上頓時撒下一張漁網,將這個已經從白衣鬼便成無頭鬼的白影罩住。
徐勇拍了拍手,一隊親隨魚貫而入,拔出佩刀齊齊指著地上,仍在漁網中蠕動掙紮的白影。
楚青若微笑著朝他使了個眼色,徐勇會意,上前按住了網中的白影,用力扯下了他的偽裝:“老子倒要看看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狗膽包天,敢在軍營裡裝神弄鬼?”
卸掉了偽裝後的白衣鬼,竟是個三尺不到,頭大身細的袖珍男人,腰間縛著一條細如發絲的精鋼線,兩手的袖中還藏著兩把一指長的袖珍匕首。
徐勇見刀鋒藍汪汪似淬過劇毒,拿過匕首放在手上掂了掂,嫌棄的隨手扔到一邊,啐道:“雕蟲小技!”
那男人雖生的矮小,卻麵目清秀與常人無異,臉上甚至還有又如孩童一般未脫的稚氣,如同一個袖珍的書生一般儒雅秀氣。隻可惜他臉上滿滿的惡毒之意,將這份儒雅破壞的蕩然無存:“哼!你們官府的人就會用這些陰險的法子!”
楚青若失笑:“你扮鬼行刺就算光明正大?怎麼?你們魔神教的衡量對錯的標準竟是兩套版子?算了,算了,現在與你說這些道理也沒有意義,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