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雲甩著馬鞭子,故意做出一幅奴才相,上前扶住她的手道:“為夫對夫人可是很三從四德的,怎麼會累?”
楚青若便凳上馬車,邊失笑:“何時咱們惜字如金的將軍便的這般會說話了?”
傅淩雲將她扶上馬車後,哏在她身後也跳上馬車,從她的身後附在她耳邊輕輕說道:“吃得你口水多,自然變得和你一樣伶牙俐齒了。”
楚青若騰的一下臉紅如天便的火燒雲,豔麗無比,輕啐了他一口彎腰坐進馬車內。
馬車緩緩前行,一路來到將軍府門口,車夫敲開了大門,門子沒想到是主人回來了,忙不迭的打開大門讓馬車進來。
去年看門的劉伯年事已高,告老還鄉後,就換成了現在丁三這個年輕的後生來看門。
丁三一邊卸著門檻,一邊對馬車上的楚青若和傅淩雲說道:“爺,婦人,不是小人多嘴。舅老爺那事鬨得滿城風雨,張家欺人太甚,就連小人都看不下去了。”
楚青若聞言,撩開車簾子,問道:“哦?你知道些什麼?”
丁三停下手裡的活,抹了把汗:“夫人,小人市井出生,這些話都是起從街坊那裡聽來的。我們那兒有一家的嫂子娘家人就和張家在一個鎮上,聽說,張家在鎮上都放了話了。
張家說原先不知道舅老爺有個那麼有錢的親戚倒也罷了,本想熬他個幾年,等自己女兒另尋了一門好親事,便隨便訛上舅老爺幾百兩銀子,這門親事業就作罷了。
可現在不光知道了舅老爺家有門潑天富貴的親戚,如今又高中了探花,張家說了,他們這輩子是吃定了舅老爺,打死了絕不鬆口。若是舅老爺鐵了心的要和離,也行,要不就叫傅家出麵出銀子,要麼就叫張欣吊死在傅家門前!橫豎是虧本的買賣,倒不如生是公孫家的人,死是公孫家的鬼!”
楚青若聽得柳眉倒豎:“虧本的買賣?虧她們家說的出來!丁三,你可聽清楚了?她們家真的是這麼說的?”
丁三見好脾氣的楚青若都發了怒,當然越發的站在自己主子這邊打抱不平:“當然聽得真切,她們家就是那麼說的。”
傅淩雲一掀簾子跳下車,伸手又將楚青若扶了下來:“好啊,丁三,你找些人放話下去,若不肯和離也不怕,大不了叫東哥兒以七出之條休妻便是,若是不服,再去金鑾殿告禦狀就是。”
丁三也是個嫉惡如仇的性子,一聽自己主子這樣說,頓時笑了出來:“那敢情好,這一家子這下可要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楚青若冷著臉:“就是要他們搬石頭砸自己的腳!”
正要進門,就聽身後德順的聲音響起:“楚大人?奴才就知道你差不多該回來了。”
“德順公公?”
楚青若和傅淩雲都有些吃驚,“您怎麼……”
德順站在門口,苦著臉:“楚大人快彆說了,為了你們家這點事,皇上已經被太後叫去尋了好幾通話了,你若再不回來,皇上著一肚子的牢騷,該把奴才給淹死咯!”
楚青若見他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想笑卻又想到他也是受了自家那點破事連累,肯定沒少被皇上的遷怒,生生將笑意壓了下去。“要不……公公隨我進府,喝幾盅消消氣?”
德順擺擺手:“不了,還是請楚大人隨我進宮麵聖,好好和皇上說說話,讓皇上……早點消氣吧!”
楚青若為難的看了一眼一旁的傅淩雲,見他麵沉如水,想了想剛要開口,就見他手一抬:“算了,你去吧。”
德順忙向傅淩雲作揖:“多謝,少將軍!”然後才向楚青若做了個請的手勢:“楚大人請。”
楚青若登上他的馬車。兩人一起來到禦書房,站在門口還沒進去,就聽見明宗不耐煩的聲音:“哎,下去吧!這裡不用你們伺候了。”
兩人相對了一眼,德順推門,楚青若走了進去:“小妹向兄長請罪!”
說著一撩下擺,給明宗跪下來。
明宗那裡舍得怪她,無奈的放下手中折子,站了起來,走過來將她扶起:“哎,你這是說的哪裡話,誰家沒有幾個糟心的親戚。”
楚青若垂首不語。
明宗讓她坐下後,回到自己的龍椅上,喝了口茶才笑著問道:“我看那女子著實彪悍得很,不像狀子上寫的那麼柔弱可欺,而公孫探花也不像她說的那麼強勢,夫妻鬨到了這歌地步,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麼緣由?”
楚青若就等著他問這個話呢!
於是就把張家當初如何用大女兒冒名頂替與自己家兄弟相親騙婚,到婚後小惡女如何虐待自己的婆婆和相公,還有最後自己又是怎麼帶人拚死相護才將他們母子倆救回來的過程一五一十的向明宗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