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飛說他下午跟蹤你,我有些擔心。但聽了徐叔說了他的長……”
“長相怎麼了?”
楚青若一邊梳著濕漉漉的頭發一邊白了他一眼,風情萬種。
“你害怕我被人騙了去不成?”
傅淩雲走過來,接過她手裡的梳子,捧起她一抹烏黑的頭發,細細的梳理著。
“彆人我是不怕,但是這個男人……”
楚青若一聽,噗嗤一下笑了:“怎麼?傅少將軍的眼睛出了問題?覺得那人是看上你的糟糠妻子了?”
然後笑著反身抱住他的腰:“嗯,傅少將軍,今天要表揚你。”
“彆動,頭發沒梳好。”傅淩雲將她的身體擺正,“表揚我什麼?”
“表揚你說的笑話,成功的把我逗樂了。”楚青若揚起一陣一如少女時那般銀鈴似的笑聲,“如今我一時半老徐娘,除了你,還有哪個看得上我哦~你今天這醋吃的,甚悅我心。”
“是嗎?你開心就好。”傅淩雲暗暗苦笑。
他那裡是為了愉悅她才說的這番話。
李念青,分明就是那個為了她連命都不要,癡心不悔的男人,即便是他已經死遁多年,卻還依舊會為了她冒著身份會暴露的風險,想要接近她。
若是她知道了,這個人還活著,不知道心裡有要作何感受。
“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楚青若見他舉著梳子,半天沒動一下,不禁好奇的催促道。
“嗯?哦,沒什麼。”
他趕緊緩過神色,生怕楚青若察覺什麼,然後接著為她梳頭。
咚咚咚
門外的樓梯上傳來沉重的腳步,傅淩雲警惕的豎起耳朵。
聽著聲音,門外的人應該是個練家子,身材高大魁梧,而且……他是朝著他們的房間來的。
“青若,去裡屋把我的劍拿來。”
他放下梳子,放輕了腳步,走到門口,朝著楚青若無聲的說道。
楚青若被他的緊張情緒感染到,趕緊跳下椅子,去裡屋捧了他的劍出來。
傅淩雲抽出佩劍,緊貼著門,小心的做著應戰的準備。
可是,那腳步聲走到他們的房門口,忽然停下了。
隻一個呼吸間,那腳步便從他們的房門口走過,走向另一個方向。
傅淩雲鬆了口氣,將佩劍插回劍鞘:“沒事,大概是經過的而已。”
楚青若也放鬆了下來:“沒事就好。”
傅淩雲心裡卻在想:真的隻是經過而已嗎?
聽著腳步,分明就是充滿了殺氣,而且這人的步子乾脆利落,一聽便知道定是個殺伐決斷,訓練有素之人,如果是路過……又為何在他們的房門前停留……?
這時,客棧的另一個房間門外,站著一個高大魁梧的像熊一樣的男人,
頭帶著一頂蓑笠,他朝著兩旁看了一看,發現周圍沒有人時,才抬起手敲了敲門。
篤篤!
“進來!”
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男人推開門走了進去。
“主子,你要我查的事情已經打聽清楚了。”
“坐下吧,我說了多少次了以後彆叫我主子了。”
說話的正是今日在集市上認錯人的那個醜陋男子。
“那怎麼行,你是我主子,這一輩子就是我的主子,小人怎麼敢逾越,與主子平起平坐?”
男子惶恐的跪了下來。
“好了好了,甲方你起來回話吧。”
不錯,跪在地上的男人,正是百裡晟的親隨甲方,而上座的醜陋男人,正是死遁了的百裡晟!
甲方站了起來,垂著手恭敬的站在他麵前,百裡晟問道:“他們來這裡是做什麼?”
甲方道:“聽說,他們的兒子在桑雲國失蹤了,他們是來找兒子的。”
“她的兒子?失蹤了?”
百裡晟眯起了眼睛,想到許多年前,那個又白又胖的“小蘿卜”。
這孩子已經長大了,還一個人跑去了桑雲國,更是失蹤不見了?難怪她清瘦了許多,想必是因為擔憂兒子造成的吧?
“那你可有打聽到那小子的下落?”
百裡晟問道。
一說到這個,甲方臉上流露出明顯的不甘願:“主子,我的爺,你讓哦打聽她來乾什麼倒也無可厚非,可,可怎麼還要我幫著去打聽她的那個崽子的下落啊?”
百裡晟無奈的笑道:“剛才你還說這輩子都奉我為主,這麼快我的話你就不聽了?”
甲方委屈的嚷道:“沒,沒不聽啊。可是,可是那女人害的你這樣,主子你怎麼還想著她,連她的崽子你都要關心?”
一個情字,有那麼大的魔力嗎?
竟然讓他這個死裡逃生,隱姓埋名的人,時隔那麼多年,都還對那女人戀戀不舍,舊情難忘?
唉……女人真是禍水!這話一點都沒說錯!
“甲方,人這一生,總有那麼一個人讓你為之瘋狂,哪怕她殺你,害你,騙你,拋棄你,都還讓你為她牽腸掛肚一輩子的。這就是老天爺定好的緣分,是債,沒還清之前,你是得不到解脫的。”
這就叫做“銘心刻骨”,他心裡暗暗的補了一句。
他的語氣悠悠,似是看破,又似是認命,放棄掙紮一般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