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靖一邊開心的為她放置碗筷,一邊若有所思的將眼神在他女兒和傅鐵衣身上來回打轉。
“你們……已經認識了?”
小姑娘一邊吃著東西,一邊說道:“這個傻蛋,竟然要翻牆逃走!若不是遇到了我,他恐怕早就成了小花他們的點心了。”
尉遲靖吃驚:“你為什麼要逃走?”
傅鐵衣借著扒飯掩飾自己的心虛:“我……我以為你要殺我。”
“好端端的我殺你做什麼?”尉遲靖仰頭大笑,“你真把自己當成那個貴公子了啊?”
傅鐵衣勉強的笑了笑。
不是當成,他就是好嗎?所以當他把他關起來的時候,他能不慌嗎?
有了小姑娘的加入,一頓飯一直吃到了天黑。
吃完之後,傅鐵衣起身向尉遲靖說道:“既然尉遲大哥已經確認我了我的身份,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這一次,尉遲靖再沒有為難他,而是拿出一塊腰牌地到他麵前。
“當然可以,我知道你爹娘先在還住在客棧裡,你們是來投奔親戚的,現在還沒有落腳點,上次匆忙,沒有好好的給你一個信物,這次不同了,這塊腰牌你拿著,若是找到親戚住下來,便與我說一聲,以後在商都又什麼事情,你就拿著這腰牌來找我,我若有事,也會去找你!”
鐵衣現在是歸心似箭,也不和他多做推辭,便將腰牌收了起來。
尉遲靖親自送他到門口,兩人拱手告彆。
等傅鐵衣找到楚青若他們落腳的客棧之後,一進房間,便看到楚青若沉著臉。
“跪下!”
傅鐵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
以往,他一兩日不歸,娘從來不會訓斥他,她總說男孩子不該拘著,也相信自己不會去那些汙濁醃臢的地方鬼混,可是今日為什麼……
再看看站在娘身邊的老爹,還是那副木頭臉,麵無表情,從他的臉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線索。
真不知道,老爹整天癱著一張臉,娘親到底看上了他什麼?
他心裡還在小聲低估的時候,楚青若忽然向傅淩雲這邊攤開了一隻手。
他那個以妻為天的妻奴老爹立刻雙手給她遞上了一個藤條。
等等!藤、藤條?
為什麼娘連出遠門都不忘記帶上藤條?
這是傅淩雲眼中閃過一絲幸災樂禍,更是悠悠開口補了一刀:“現買的!”
傅鐵衣頓時覺得自己風中淩亂了。
“娘,為什麼啊!”
他終於忍不住悲憤的問道。
“你昨日去見朋友,是什麼樣的朋友!”
楚青若的語調依然輕柔,可語氣卻十分的嚴肅。
傅鐵衣的心裡咯噔一下。
不好,娘他們已經知道尉遲大哥的事情了。
“身為大炎國將軍、和丞相之子,你竟然結交彆國將士?你想做什麼?”
楚青若雖然相信他不是有意欺騙自己,但是這個頭卻不能開。
身為他和她的兒子,可以戰死沙場,但決不能做出賣國家利益的事情,哪怕不是故意的!
這就是她今天要讓他知道和明白的事情。
傅鐵衣頓敢委屈:“我,我也去了才知道的啊!”
“那你當時就該立刻回來!”
楚青若厲喝道。
“我……我……”
鐵衣垂下了頭。
“我什麼我?你不過就是仗著幾分小聰明,覺得自己一定能糊弄過去,是不是?”
知子莫若母,他的心思,楚青若是再清楚不過了。
“你在一腳踏進那個門之前可有想過?若不是你爹視線做好的鋪墊,你以為你今日還能活著回來?”
楚青若從來沒有那麼生氣過,幾次舉起了藤條要抽下去,最終還是強忍住又放下了手。
“身為我和你爹的兒子,你絕對不許有這樣的僥幸心理,今日之事你要牢牢記住,若是將來有一日,你落入敵人之手……我……會當做沒有生過你,你也不許活著回來!”
傅鐵衣聞言,渾身一震,驚訝的抬起頭來看向從小到大都那麼溫柔的母親。
他不敢相信,這樣狠絕的話,竟是從她的嘴裡說出來。
一直以來,他都覺得父親對他嚴厲的幾近乎無情,可是他們想到的是,原來母親也會對他這麼絕情!
什麼叫當做沒生過他?什麼叫不許活著回來?
難道說落入了敵人之手,他就隻能以死謝罪這一條路選擇嗎?
忽然間,他有點看不懂眼前的母親了。
難道說,百草是她親生,他才是那個被抱回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