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淩雲卻站在原地不動,對他挑了挑眉。
宋修竹這才想起來,自己還光著呢!趕緊拿過衣服胡亂的穿上。
等他們回到莊子上的小院中時,宋修竹被傅淩雲拉著跑得快斷氣了。
走進院子,顧不上喘氣,他便一頭紮進了徐燦的屋裡。
這時,傅淩雲才沉著臉,將鐵衣叫到了跟前。
“說,怎麼回事。”
鐵衣低著頭將事情來龍去脈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說到最後發現傅淩雲的臉色已經發青,忍不住腳一軟,跪在他麵前。
“爹,這次是我魯莽,連累了阿燦,你、你打我吧!”
傅淩雲不語,楚青若卻說道:“你這些話,該去和你徐叔說,你要跪的人,也不是你爹!”
“娘說的是!”
鐵衣站了起來,走到徐勇的屋前抬手想敲門,忽然又停住了。
接著他轉身回到了院子裡,從院子裡的樹上折下了一根樹枝,又將自己的上衣脫去,將樹枝彆在腰裡,然後才敲了敲徐勇的房門,走了進去。
楚青若和傅淩雲對視了一眼,忍不住暗暗互相點了點頭。
雖說這事,他是魯莽好鬥了些,還算他有擔當,知道要負荊請罪。
不過,傅淩雲料到了徐勇對鐵衣不會嚴厲教訓,甚至他還會倒過來安慰這孩子。
可是,今天闖下的禍,他必須要記住教訓,所以如果徐叔不動手,那就隻好由他親自來動手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徐勇不僅沒有責罰他,更披著衣裳頂著一臉病容陪著他出來,還想要給他說情。
於是傅淩雲搶在他的前麵先開了口:“過來,跪下!”
傅鐵衣先是一愣,然後再看向楚青若。
楚青若彆開眼,將視線轉到徐燦的屋裡,焦急而又擔憂的看著。
傅鐵衣垂下腦袋,將背後的樹枝拿了出來,跪到傅淩雲的麵前,雙手舉過頭:“請爹責罰。”
傅淩雲冷著臉,拿起樹枝,卷起衣袖走到他背後,毫不留情的開始抽打他。
一邊打還一邊問道:“可知你錯在何處?”
鐵衣疼得頭上的冷汗都冒了出來,卻還是咬著牙挺直了背。
“知道!”
“說!”
又是一下抽在他背上。
“我不該帶著阿燦他們在街上與人打鬥,至使阿燦受傷。”
“還有呢!”
第二下狠狠地抽了下來。
“還有不該將軍中陣法用到打架中,暴露我們的身份!”
“第三!”
傅淩雲繼續追問,手下一點都不留情,才三記抽下去,鐵衣的背上已經是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了。
徐勇看了都有些於心不忍,剛要開口說些什麼,卻被楚青若一個眼神製止。
她朝著他輕輕的搖了搖頭,徐勇無奈,隻好閉上嘴,看著孩子漸漸蒼白的臉心疼不已。
“第三……第三……”
鐵衣絞儘腦汁也沒有想出來,他還做錯了什麼?
“第三,你不該看到對方是個眼盲之人,便心生欺淩,輕敵之心!”
傅淩雲憤怒的說道。
手中的樹枝也在打完重重的第四下之後,哢嚓一聲斷掉了。
噗!
傅鐵衣終於撐不住,吐了口血,人也搖搖欲墜起來。
傅淩雲和楚青若卻想沒有看到一樣,楚青若更是厲聲問道:“你的說的,你可認?”
鐵衣虛弱的點點頭:“是,兒子記住了,以後再也不會欺淩輕視身有殘疾之人。”
傅淩雲這才扔了手裡半截樹枝,卻道:“跪著,阿燦沒醒,不準起來!”
“是!”
就在院子裡的處罰剛剛告一段落的時候,宋修竹也終於從徐燦的屋裡走了出來。
“修竹,阿燦怎麼樣了?”
楚青若急忙上去問道。
宋修竹一邊擦著手,一邊放鬆的笑道:“放心,有我在,這小子死不了。”
眾人都大大的鬆了口氣,徐勇更是病容一掃而空過,激動的拍著宋修竹的背。
“宋先生,真是多虧了你啊!我老徐真不知道怎麼報答你啊!”
宋修竹被他的大力打得五臟六腑都要吐出來了,連忙閃到楚青若身後:“你彆‘暴打’我了,我這身板可吃不消。”
眾人一下都笑了起來。
宋修竹又悠悠的走到鐵衣麵前,笑道:“鐵衣,怎麼好久不見,一見麵你就是這副慘樣子啊?”
鐵衣苦笑:“宋叔叔……”
又看了看他背上的傷,宋修竹安慰他道:“沒事,一點小傷,一會兒我給你上點藥,保證不留疤。”
楚青若卻說道:“不,修竹,這疤就讓他留著,我要他以後看見這些疤痕,便想起今天的事情。”
宋修竹咋舌,這夫妻兩教育起孩子來可真狠的下心啊!
不過轉念一想,也對!孩子不好好教育,容易成熊孩子,像他的世界裡就多的是父母寵孩子,把孩子慣成沒變沒譜的熊孩子,什麼把彆人家的孩子扔下樓摔死啊,往彆人頭上潑熱火鍋啊,等出了這樣的事,就算父母不教育,將來社會也會替他教育,到時候父母再哭,就遲了。
他記得他來之前,還聽說這麼個事兒,說有個兒子殺了自己的媳婦,後來被判了死刑,他母親還哭著求情說他兒子還是個孩子。
想到這裡,宋修竹忍不住搖著頭失笑,媳婦兒都取上了,還孩子呢?這樣的孩子毀便是毀在父母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