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東籬斜睨著她:“你以為你還有資格與我講條件嗎?”
蕭彩莒對他的諷刺耳充不聞,隻管自顧自的說下去:“第一,我習慣了阿碧的伺候,換了彆人我不習慣,所以,我要你把阿碧找回來。第二,請一個大夫好生醫治哥哥,不能將他囚禁在這裡,牢房苦寒,隻怕他熬過三年,不死也瘋了。”
宇文東籬臉上的血色褪儘,咬牙切齒一字一頓道:“蕭彩莒,你當真是對他用情至深!”
蕭彩莒聞言心中一滯,委屈的眼淚又差點忍不住流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接續說道:“第三、三年後,一定要放我和哥哥,還有阿碧平安離去!”
“蕭彩莒,以往我倒還真是小瞧了你,用一條命,便想換那麼多的條件,還想和這奸夫比翼雙飛?你算盤打的可真好!”宇文東籬暴跳如雷,額頭的青筋又爆了出來,眼神像要吃人一樣可怕,言語間句句殺意。
此刻的蕭彩莒已經萬念俱灰,這本就是她孤注一擲的放手一搏,也無所謂他作何反應,隻將跪在地上的身子,往地上一坐,擦乾臉上的殘淚,冷冷的問道:“你不用管我算盤打的好不好,你隻管告訴我答應不答應便是了。”
“哼!你覺得我會不會答應?”宇文東籬一甩衣袖,欲轉身就走。
蕭彩莒目光漸冷:“也罷,你叫你的人進來吧!”
他反倒是一怔,回過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以前的蕭彩莒,被愛情迷住了雙眼,隻一味地對他挖心掏肺,從未與他耍過什麼心眼,也從未想過,原來愛情裡,也是需要動腦子的。可是,她不曾在愛情裡動過心計,不表示她沒有腦子,不會算計!
“與其受你這般羞辱,不如你叫人進來殺了他吧!隻要他死了,我便再無顧忌。一個人若存心想死,總能找到機會的不是?至於孩子麼,嗬嗬,憑著東籬公子如今的江湖地位和財富,隨便找個女人都能生,有沒有我,想來也是不打緊的事情。”
說罷,站了起來,冷靜的拍了拍身上的她的衣裙,理了理剛才弄亂的發髻,一臉決絕的往外走去。
這下,宇文東籬卻是吃不透她的意圖了:“站住!”
蕭彩莒頓步。
沒錯,她就是在賭。
蕭娉婷不能生,宇文東籬要她生一個孩子給蕭娉婷,定是蕭娉婷的主意。以她對她的了解,她知道這孩子,必須是要從她的肚子裡出來,才能如了她的願。
睡著她的男人,打著她的娃,正是因為她恨她,所以她才想出這種方法,來折磨她,報複她。
兩人對峙,各懷心事的對視了許久,宇文東籬終於沉不住氣,終於開了口:“前兩條我可以答應你,但是這最後一條……他和那丫頭可以走,而你,……必須死!”
蕭彩莒終於可以順暢的呼吸了:她終於賭贏了。
去母留子,宇文東籬,你又何嘗不是對蕭娉婷“情深義重”?
“成交!”嘲諷的勾了勾唇,蕭彩莒咬牙吐出兩個字。隻要能救了哥哥的性命,抱拳了爹娘的香火,就算賠上自己的性命又如何?“東籬公子可需要和我擊掌為盟?”
宇文東籬鐵青著臉,捏緊了拳頭:“來人!”門口站立的手下,走了進來。“將這女人送去昆吾殿伺候!”
蕭彩莒臉上血色儘褪,他、他竟狠心至此,竟要將她去“招待”彆的男人!
她曾聽醜婆婆說,昆吾殿向來是宇文東籬用來招呼那位大人的地方,至於那位大人究竟是什麼人,整個浮玉山除了宇文東籬,大概也沒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了。隻是偶爾聽昆吾殿伺候的人說,那是位和善的主子,且並不貪戀女色,或許自己去了,隻是端茶遞水……
想到這裡,她的心涼了又涼,甚至開始暗暗的嘲笑自己,嘲笑自己竟也開始自己騙自己!
“走!”
一聲如豺狼一般的低喝,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單薄的身體被身後的侍衛用力一推,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在地上。
咬著牙爬了起來,將背挺的筆直,走了出去。
三年,很快就會過去的,也許,用不了三年,哥哥,你忍一忍。
昆吾殿中,燈火通明,偏殿的水池中,一群侍女麵無表情,不顧蕭彩莒身上的傷痛和冰冷的池水,將她渾身上下搓洗乾淨,又給她換過了一套乾淨,妖豔的衣裳,將她推入了昆吾殿。
抱著自己瑟瑟發抖的蕭彩莒,低頭看了一眼身上所謂的衣裳,不過是布料少得可憐的青樓裝束,用來討好男人倒是綽綽有餘,一寒保暖?嗬!她用力搓了搓自己快凍僵的手臂,苦笑出聲。
“還站在外麵做什麼?難道還要我八抬大轎請你不成?”宇文東籬涼薄的聲音在裡麵響起,蕭彩莒隻得硬著頭皮,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