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韓王宮。
宮殿之內,有靡靡之音傳唱,城牆之上,與熏人暖風吹拂。
若說是秦王宮是那一位鐵血的將軍,那麼韓王宮就是一位小家碧玉。
少了幾分慘厲和剛毅,多了幾分軟弱和平和。
在韓王大殿之上,一則消息讓整個韓國最有權勢的人都齊聚一堂。
韓王安。
相國張開地。
將軍姬無夜。
他們今天是來議事的。
可以讓三位韓國最高權力的執掌者齊聚一堂所討論的事情,那自然就隻能是那一件甚囂塵上的奇聞駭事了。
夜,大雨。
路經過斷魂穀,遇到鬼兵借道。
送往邊關將士的十萬黃金軍餉憑空消失。
這可是聳人聽聞的駭事。
同時也是動搖國之根本的大事。
王座之下,已經在犬馬聲色之中消去了一身的武魄與膽氣,變得已經發福的韓王安的臉上一臉的怒氣。
看著韓王安現在的這個樣子,任何人都無法將那個年輕之人一人獨創百越,馬踏吳地的少年將軍聯係在一起。
“南宮錯也死了?一群廢物!”
韓王安那寬大袖子一揮,擺在桌子上的酒樽打翻在地,侍女們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不敢有一絲一毫的冒犯。
“這已經是第五個了!”
“姬無夜,你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姬無夜低著頭回答說道。
“王上,這屬於內政,不在臣的管轄範圍之內,而且,那幾位大臣不是相國大人的門生就是相國大人提拔上來的,即便是他們有什麼消息,也不會告訴微臣的。所以,臣,對這件事的確是了解的不深啊。”
“不過,在民間有流言說這是鬼兵索命勾魂是來報複韓國來的......”
聽著姬無夜的話,韓王安的臉色一白。
斷魂穀,鬼兵,報複。
這些詞語,聯係在一起讓韓王安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相國大人,這件事你怎麼看?難道你也認為是鬼兵作祟嗎?”
韓王安問向相國張開地。
再看張開地,一身官府,白須七寸,身體老朽但是有一種精氣神。
沒有年輕人的鋒芒,也沒有老年人的暮氣。
給人的第一個感覺就是平庸。
不強不弱。
正是暗合了儒家中庸之道的一位大儒。
張開地抱手行了一禮,張口就要說話。
而在這時,在大殿之外突然傳出來了一個張狂的聲音。
“那有什麼鬼啊!不過是有心人而已!”
大殿之上緊閉的房門突然打開,在門後走出了一個男子。
腳步輕浮無力,一雙桃花眼,麵容有一些蒼白。
來的人讓在場所有人都大吃一驚。
敢未經通報就打開殿門,大肆評論國事的人也就隻有韓王最寵愛的兒子,當今的太子。
太子昌!
看到來人,張開地不由的皺皺眉頭,對於這位當今的太子,他真的有一點看不上眼。
不務正業,胸無大誌,沉迷女色。
但是,畢竟張開地是一國相國,以後可能也會輔佐太子昌。
他也就隻能將那種不滿深深的藏在心底,不漏聲色。
太子昌走進這大殿,四處觀望了一下,這是他許久都不曾邁進一步的宮殿。
心態不一樣了!
看待的東西也就不一樣。
以前看起來平平無奇的事務,當下,卻是想把它們拿在手中,細細把玩。
太子昌想起了那個在自己府中的人。
將眼中的火熱一點點都不曾隱藏。
他走向前去,目光灼灼的看到韓王安。
那熾烈渴望的眼神甚至讓坐在王位之上韓王安有一種坐立不安的感覺。
韓王安不舒服的扭一扭身子,太久的享樂,已經腐蝕了他的靈魂,消磨了他的感知。
韓王安看著突然走進來的太子昌,作為自己最喜歡的兒子,韓王安並沒有在意他的逾越之舉。
畢竟,在自己死後,自己的一切都會是他的。
“昌兒,你今日怎麼會想起來這大殿?你平時都不是不喜歡來這大殿的嗎?是府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了嗎?”
控製你的眼神,隱藏你的心思。
展現你平時的一麵。
太子昌聽到韓王安的問話,在心中想起了那個人對自己的指導。
像平常一樣?
簡單!
眼中的熱切和渴望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雙桃花泛濫的桃花眼。
輕佻。
無能。
放蕩。
什麼都像,就是不像一個太子。
韓王安全身的那種不舒服的感覺消散。
太子昌身上那一身的酒味和胭脂味,讓張開地感覺有一些刺鼻,張開地不由的皺了皺眉頭,呼吸也變輕了不少。
“太子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太子的意思是失竊的黃金案其中另有隱情?”
即便對眼前的這個廢物太子如何不滿,但是作為一國的相國,他也有教導之責。
所以他順著太子昌的話問道,既然太子可以說出這樣的話,想來也是對案情有幾分了解的。
看來太子對國事還是關心的。
而且還說出了不信鬼神而是有有心人的結論。
子不語怪力亂神!
張開地從來都不相信有什麼陰兵借道!
所以他才會連續派了五個人徹查此案。
如今太子也說出了這樣的話,正好說進了張開地的心裡。
張開地摸了摸胡須,眼中有過一絲滿意。
看來,太子還是有一些可取之處。
太子昌嘿嘿一笑。
“相國大人想什麼呢?什麼失竊的黃金案?難道你們不是在說新鄭之內有鬼魂偷盜嗎?”
今日,在新鄭之內,出現了一個鬼魂。
一個喜歡偷東西的鬼魂!
從來都沒有人抓住他。
它走在地上,連腳印都沒有,那根本就是在飄而不是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