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這樣說。”
他努力使自己的語氣挺起來柔和一點,“道理誰都懂,但人的情感與理智,人的思想與行動往往是割裂的。”
“因為害怕而逃避很正常,這也是一種勇敢。”
戚逐芳悟了。
原來秦達意喊祂來的目的是上思想課。
這樣說的同時,秦達意拉開抽屜,從裡麵拿出一個黑色的手環。
他示意戚逐芳伸出手,親自給祂帶上,又在亮起的虛擬屏幕上輸入了幾道指令,確保它不會被自己之外的任何人取下。
“……這是對我的監管?”戚逐芳接受得相當快,“似乎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隻要你離開密大的範圍,手環就會放電。”秦達意嗬了聲,“要是覺得普通,改天可以去跳個海逃跑試試。”
“我不喜歡遊泳。”戚逐芳半真半假地說。
祂終於想起來自己還有個意見沒提,“我今天認識了新朋友,叫李白可。”
“你可以多交幾個朋友。”秦達意樂見其成,巴不得馬上來個聖母瑪利亞感化他。
“李白可差點召喚出了夏塔克鳥,所以才作為知情人被招進密大。”
戚逐芳平靜地敘述:“他沒被監管。”
秦達意:......
李白可的資料他也看過,人小孩隻是單純的不作死就不會死加好奇而已,又不是反社會。
“因為李白可隻是無心之失,不像你,經過我們的心理學和人類學導師一致認定,反社會可能性極大。”秦達意白眼都翻上了天。
接著,他皮笑肉不笑道:“這也是對你潛力的一種肯定啊,戚逐芳同學。”
戚逐芳不需要這種肯定。
被這麼一打岔,秦達意險些忘了自己叫戚逐芳過來的目的是什麼。
除了給他帶監控手鐲,還有件事。
手指不緊不慢地敲打著桌麵,沉吟片刻後,他終於想起來,“危沂風不會除了嚇唬你們什麼都沒說吧?”
“可以這麼認為。”
戚逐芳深詡話術,更清楚如何惹毛自己的導師:“不過我個人覺得用警告更合適。”
秦達意克製住吼人的衝動,“再廢話就給我滾去和謝遠當師兄弟。”
——謝遠還真是危沂風的學生。
不過,謝遠顯然更積極,可能是還沒有經曆過太多同伴的離開。
見祂不吭聲,秦達意才滿意地組織起語言,“儘管學校希望每個人都成為全能的調查員,但人的資質存在不同偏向也是不爭的事實。”
“明天開始,你們就可以自由選課了。”
戚逐芳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麼,因為這關係到一個月後的新生考核。
秦達意是武鬥派。
既然導師是武鬥派,本著親近或者好管控的原則,秦達意或許會希望自己的選課單上多一些實踐課程。
“有一類調查員通常奔波世界各地,與怪物和□□徒做鬥爭,是實踐型。”秦達意說,“我就是實踐型。”
“而另一類則更加專注後勤,從信息網到使用的裝備,都需要他們提供支持,屬於技術型。”
“你的靈感很高。”
秦達意點了一根煙,卻沒有吸,而是放任它在那裡燃燒。
他好像沒有任何要說服自己的意思,反而準備把自己往外推。戚逐芳有些意外。
“我不打算更換導師。”祂解釋。
“換導師?想得美。”秦達意聞言,冷笑著瞥了祂一眼,“我是你的監護人。”
“知道,知道,都聽您安排。”祂裝模作樣地歎了口氣,“接下來我要跟誰學習?”
秦達意八成是想自己掛名隻當個監管,讓祂跟著其它老師學習,這樣不會耽誤。
這就是和聰明人說話的壞處了。
秦達意不爽,頓時失去了所有交談的興致,擺手趕客,“自己猜去。”
全然不提自己下午還因為這件事特地找了校長。
“反正肯定首先排除子虛。”戚逐芳聳肩,“猜什麼?反正肯定要和新老師上課,到時候不就知道了。”
秦達意剛想說你聰明,通訊器的屏幕就亮了起來。
他衝戚逐芳做了個手勢,示意祂噓聲,而後帶上藍牙耳機,按下了接聽鍵。
戚逐芳什麼也沒聽到,但從秦達意的臉色得知,電話那頭說的不是什麼好事。
“......好的,我明白了。”
秦達意掛掉了電話,沉默許久,才緩緩開口道:“子虛越過校長,直接向本部提交了申請。”
“你發誓自己真的沒做什麼嗎?”他忍不住上下打量起戚逐芳,“子虛說想收一個學徒,又說他非你不可。”
戚逐芳不輕不重地噎了他一下:“為什麼不能是我的人格魅力吸引了他呢?”
——當然,許久之後,祂才發現自己當時並非胡扯。
秦達意按著太陽穴,再度生出就這樣讓青年滾出辦公室也不錯的念頭。
“總之......你可能要跟子虛學習一段時間。”
斟酌片刻,他還是格外艱難地做出了決定,同時感覺自己下午曾經說過的話格外打臉。
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
“我謹代表校方,將一項非常重要的任務交給你。”
戚逐芳聞言,終於打起了一點精神,清冷俊秀的皮囊下,觸手紛紛活動起來。
是搞事的氣息。
作者有話要說:看了一眼本章字數,我好粗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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