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門發出嘎吱的聲響,文教授黑著臉從其中走出,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某種低氣壓。
“回去再說吧。”他嘗試調整自己的語氣,“久等了。”
戚逐芳跟上他的腳步。離開這條街道後,文教授看起來已經完全調整過來了,腳步也逐漸變回了之前的沉穩悠然。
那間屋子裡全是奈亞的味道,祂沒聽見什麼有用信息,
“看來倫敦午夜的街頭還有不少追求者。”
控製好情緒後,文教授才有閒暇關注戚逐芳手上的花束。
玫瑰開得熱烈而燦爛,花瓣上還帶著嬌豔欲滴的露水。
戚逐芳:......
邪神手一鬆,毫不心虛地把這束花丟在路邊,“忘記處理了而已。”
“畢竟我更關心教授的安危。”
文教授嗬嗬笑了一聲。
第十分鐘的時候,他可沒聽見戚逐芳開槍。看起來是接觸過了。
一人一邪神以散步的速度慢悠悠地朝前走,各有各的算盤,直到天上蒙蒙起了霧,時間停在淩晨兩點多的時候,才抵達了酒店門口。
大廳的沙發上正躺著昏迷不醒的原禦,顯然,危沂風他們早就已經回來了。
謝遠估計已經睡下了,危沂風顯然還在等他們,就坐在原禦對麵的沙發上。
直到文教授上樓,他才淡淡開口道:“謝了。”
也不知道在謝什麼。
但和之前相比,危沂風看起來確實發生了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儘管文教授壓根沒有理他。
文教授回到房間的第一件事,就是脫下大衣,伸手去解襯衫的扣子。
他腹部還帶著傷。
最開始的血跡早就乾了,但由於始終保持著運動狀態,傷口仍然在出血,一層一層地暈染開,導致襯衫上幾乎和傷口粘在一起。
他麵不改色地撕開粘住的那塊地方,指揮戚逐芳給自己拿藥,“行李箱夾層的那個小盒子。”
戚逐芳找到了酒精,棉球和醫用繃帶,問他要不要先清洗傷口。
文教授掃了祂一眼,接過祂手裡的東西,直接把酒精往傷口上倒,棉花往傷口附近按的時候宛如對待仇人,半點都不輕柔。
這種粗暴的處理方式顯然更具效率,他很快就給自己纏好了繃帶,重新換了套乾淨衣服。
除了最開始幫他拿東西,戚逐芳幾乎都沒有插手。
處理完一切後,文教授直接躺回了床上。
他打著哈欠,看起來十分困倦,“我先休息一會兒。”
話音未落,又是沉沉睡去。
戚逐芳把沙發上的書重新拿起來之前,特地看了一眼時間。
文教授隻睡了十五分鐘就起來了,榮光飽滿,精神奕奕,“好了,繼續說之前的事吧。”
他沒有和戚逐芳提及書店老板的身份,正如沒有詢問戚逐芳交談並手下鮮花的對象是誰。
戚逐芳不是他的學生,所以他不需要那樣管束。
“那個書店經常會有許多禁書流傳出去。”文教授說,“購買對象有邪/教徒,有普通人,也有機緣巧合得知書店存在的調查員。”
“書店消息流通得很快,不久前,群星即將歸位的消息被老板告訴了某個邪/教徒。”
邪/教徒們會怎麼應對還不清楚,但總歸不是什麼好消息,他的教學也肯定會受到嚴重乾擾。
想到這裡,文教授忍不住皺眉,“應該很快就會亂起來......知道應該怎麼編實習報告吧?”這是要把自己和書店完全摘出去的意思。
戚逐芳衝他眨眨眼,“明白,我們從某個黑山羊密教的成員口中得知有人在刻意散播群星歸位的消息,最好提前有個心理準備。”
文教授點頭,“可以。”
“直接提交就好啦。作為報酬在評定成績的時候,我會幫你搞定其它教授的。”他相信戚逐芳的能力。
何況聰明人總是知道自己該做什麼的。
文教授這是幫大忙了。戚逐芳兩眼彎彎,“提前感謝您。”
“關於黎星,是如實記錄還是委婉一點?”在互惠互利的前提下,祂的服務態度十分好。
“隨便。”
文教授又開始往床上挪,好像剛剛真的隻是特地提醒祂不要忘記實習報告,以及完成之前回去再說的承諾而已。
“明天回國。”
這次,他的睡眠時間要比前兩次加起來還長。
戚逐芳一心二用,寫報告的同時也沒忘記觀察對方。
——文教授在做夢。
從反應和情緒變化來看,顯然不是什麼美夢。
作者有話要說:周六周末有空,思考要不要多寫一點。
但是又想出去玩或者打遊戲,好幾個乙遊還欠基友的repo,ff之前更新的主線也還沒推,還想寫if線番外和後日談,也想開隔壁的神經病男主和馬甲神話[躺平]
為什麼一天隻有24小時呢,偉大的泡泡啊,讓一天有4時,或者給我八根觸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