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薄搭著他的肩，無奈的歎氣，“穆哥，我始終不懂你在堅持什麼，倔強什麼，承認你喜歡她就那麼難嗎？”
喜歡嗎？
範年兩手背在腦後勺，懶懶打了個嗬欠，“啊薄，你就不用勸他了，他現在後悔也沒用的，沒聽你家的把他罵那麼慘嗎，怎麼可能還讓巧七和他接觸，再說啊，估計現在巧七也已經對他心寒了。”
他很想笑，但嘴裡很苦澀。
人是他趕跑的，他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
林亦那一拳砸的好，路筱筱那些話說的也好，全都把他狠狠叫醒了。
他這個局內人把這場局攪得見不到突破口了。
郝薄最後說了一句話。
“穆哥，校籃，是你為她來的。”
教練盯著他，鄭重的又問了一遍。
“你確定你要退隊嗎？”
突然不是很想了。
他看著手上的籃球，抬頭看向不遠處的籃球架，後退兩步，高舉籃球，投擲。
進球。
教練鬆口氣，笑了。
這就是他最好的答案了。
“穆啟，我不要你的假好心了。”莫喬忍著渾身的難受勁兒，從頭至尾沒看過他一眼，聲音還是又輕又軟，帶著奶味。
但是說的話一點都不可愛。
穆啟想笑，但笑不出來。
“我知道我錯了。”她喃喃，終於抬眼噙淚看他，“我就不該喜歡你的，害你那麼苦惱，害你被黑，被打，害班長被人罵，都是我的錯…”
“誰說你錯了！”穆啟忍不住沉沉低吼，痛苦的神色掩藏不住，他隱忍的狠狠閉眼，怕眼底的猩紅嚇到她。
他媽是他錯了啊！
他猛的起身，背過身去一拳砸在門上，咚一聲震響，所有人都隨著心顫了一下。
他重重揉捏了兩下鼻根，背脊微屈，寬鬆球衣下的身體竟隱隱發顫。
低頭沉默了很久。
莫喬淡定的翻開任務麵板。
當前任務進度——
劇情進度：百分之六十五
主任務進度：穆啟當前好感度百分之六十八
滿意的收回麵板。
她慢吞吞的貼著牆跟站起來。
“我…”
穆啟一開口，她就老鼠見貓似的縮腦袋，眼睛閉得緊緊的，恨不得穿出牆外去。
穆啟薄唇抿緊，心裡堵得厲害，鬱躁壓在心頭，揮散不去，像一團重鉛。
隔了一會兒，才安撫似的放低聲音，“我讓她們給你道歉，你放心，她們以後不會再找你了。”
她們站在不遠處，聞言小步挪過來。
“滾過來道歉。”
穆啟一想起這幾個人的所作所為，臉色就鐵青。
散播謠言，找茬，現在還堵人。他不能想象如果她沒有錯手打到他電話，她現在會被她們搞成什麼樣子！
可是這一切都是他害的，他又有什麼資格說彆人。穆啟自嘲的勾了勾唇。
“對不起。”
羅嬌一開口，剩下幾個女生也緊隨著開口。
莫喬摸著手臂上青紫的傷，抿抿唇，盯著羅嬌軟聲說，“沒關係，不是很疼。”
穆啟低頭掏煙的動作一頓，慢慢抬頭。
以為可以混過去的羅嬌當即臉色一變，連忙扭頭看他。
被他眼底的狠戾和暴怒嚇得後退了一步，忙擺手求饒，“穆啟，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用力，你看她也說了，沒有很疼…”
其他女生也想替她求情。但穆啟卻連看都不看她們一眼。
“傷哪裡了？”
他看向莫喬，擔憂緊張的神色不假。他想起電話中她那一聲戛然而止的痛呼聲，讓他心跳都跟著窒了一下。
他走過去想碰她。
莫喬卻瞪大眼看他，濕漉漉的大眼裡帶著戒備和懼怕。他的腳步一下頓住了，一股涼意從背脊躥到心頭。
她在怕他。
她以前從來不會這樣看他，他有無數次從她眼裡看到光芒，甚至看過光芒破碎的瞬間。
但沒看過這麼陌生的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