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來訪的兩人很快就打情罵俏得走了。留下莫喬和鬱央兩人互相大眼瞪小眼,都不吭聲。
莫喬開口了:“說吧。”
鬱央:“不是無所謂知不知道?”
“這話你也信?”莫喬莞爾,“貧嘴?”
鬱央:“...”
唯女子難養也。
沉默半天,還是道了:“我的時候不多了。”
“什麼意思?”莫喬覺得心中的不安似乎要被證實了。
“那日在海上,我的魂魄被蠱蟲吃了大半,將你送到這裡後隻能依靠最後一點魂魄勉強怨氣化靈。”他淡聲,“這點魂魄隻能支撐我在這具身體裡苟延殘喘而已。”
“是白小姬乾的?”莫喬咬牙,“她催動了我身上的紅絲蠱來威脅你麼?”
不然以鬱央的本事,怎麼可能讓蠱蟲吃掉,要知道,連那吃魂蠱都奈何不了他。若非他絲毫沒有反抗,吃魂蠱怎麼可能輕易得逞!
鬱央輕撫著她因怒皺起的眉頭,答非所問:“害怕麼?”
莫喬茫然:“什麼?”
“我死了。”他彎腰抱住她,“你害怕麼?”
一股莫名慟意升起,莫喬顫了顫,五指不由蜷曲,攥住了他。輕聲:“不怕。”
“好。”看不見他的神情,但他似乎笑了,“下輩子我還會找到你,生生世世,你都逃不掉的。”
莫喬笑:“那也太嚇人了。”
“嗯。”他語氣認真,“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一個變態而執著,恨不得讓你陪我去死的人。你想飛,我就折你翼,斷你生路,再去陪你。但是我舍不得。
他在她發間落下輕吻:“下一輩子也不能忘記我。”
莫喬含淚而笑:“你真嚇人。”
還想讓你平凡的活一世,原來命中注定的事我改變不了。
“那下輩子做個平凡人。”
“你還是我媳婦兒。”
“那可未必。”莫喬眨眼。
他輕拭去她眼梢的淚珠:“那我就在暗中護你一世安平。”
莫喬心猛地一顫,摟緊了他。
鬱央所謂時候不多,究竟是多少,無人知曉。他們依舊一日一日過著,喂雞,爬山獵物,看望乾兒子不六。
胖娘整日在催她的小孫子,兩人含糊的答應了,實際鬱央每夜都忍得幸苦,天涼了就去簷上吹風。久了,胖娘似乎也隱約知道了什麼似的,不再催他們了。
隻是偶爾會寂寞的坐在老李木牌前自言自語。
鬱央的原身本就有打獵的好本事,因此兩人打獵跟過家家似的。上了山,鬱央先是摘一些野果子,然後烤一隻野兔子給她吃。自己則去打獵。
他功夫深,獵物一抓一個準。打回來那兔子還有大半,他吃了,莫喬則吃得肚子圓鼓鼓的,被他背下山,呼呼酣睡。
鬱央總說:“你才是我最大的獵物。”
莫喬:“你的意思是我是母豬?”
鬱央知道她的下一句就是‘我是母豬那你是什麼’,選擇保持沉默。
獵物雖多,但再多一家就三口人也吃不完,剩下的獵物活的養著,死的剝了皮做衣,肉則拿去賣或是換大米。日子眼見的好起來了,茅草屋旁很快又多了一間整齊乾淨的小屋。
鬱央要推了那茅草屋,胖娘死活不讓,說是那新屋讓兩人住,自己住草屋子,但她哪裡知道兩人心中所想的。最後拗不過兩人,草屋還是推了,用來圈養雞鴨。
三個月後的一個大晴天,莫喬和胖娘在曬被子。鬱央突然從屋內走出來,給她套上一件衣服,對胖娘道:“娘,我帶媳婦兒上山去打獵。”
胖娘仰頭看太陽,手遮在眉上:“太曬了,彆叫你媳婦兒平白去受苦!太陽下山了再去!”
莫喬拉攏著衣襟,似乎知道了什麼,拉著鬱央的手,笑道:“娘,不打緊的。太陽落山我們就回來了。”
胖娘歎口氣,無奈的擺擺手:“去去去!翅膀都硬了,哪兒還聽我的話。”
莫喬連忙安慰道:“肯定聽娘的,對吧?”她碰了碰鬱央。
鬱央:“娘放心好了。”
“去吧去吧!”
兩人牽著手,就走了。
走後不久,胖娘曬好了被子,走進屋裡,發現獵物的物什都擱在角落裡,哎呦一聲:“打的什麼獵,東西都不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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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一個提水的老婆子從李家門口經過,看到胖娘養的幾隻兔子都成了群,習慣的問了句:“你兒子兒媳找到沒?”
胖娘將幾隻亂竄的兔子抱進窩裡,笑著大聲說:“在山上抓兔子呢!日落就回來。”
老婆子看看遠天紅霞落儘,歎口氣,佝僂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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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宿主完成任務,獲得三枚記憶碎片。】
【恭喜宿主集齊碎片。正在恢複記憶中——】
作者有話要說:完啦完啦
回真實世界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