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淩道:“外麵太危險了,咱們找個地方隱居吧。以後再也不出來了,這樣我不去見君無歡,你也不用回上京當什麼國師了。”南宮禦月沉默不語。
楚淩輕歎了口氣,道:“你看,你並不能夠放棄那些東西。”
“君無歡一樣不會為了你放棄他擁有的東西,你憑什麼這麼要求我!”南宮禦月咬牙道。
楚淩眨了眨眼睛,道:“大概是因為,我跟他不會有衝突,但是跟你會吧。”
“說到底,就是他運氣比我好!”南宮禦月陰鬱地看著楚淩,恨恨道:“他的運氣一直都比我好!”
楚淩沉吟了片刻,道:“老實說,我真的沒有看出來他運氣比你好多少。國師…雖然世人都說,人生八苦,但是我覺得除了生老病死無人能避免,剩下的大部分都是自己找來的罪受。求不得苦…若真的求到了,你就真的會高興麼?如果你什麼都想要,是永遠都不會覺得高興的。”
“笙笙是在跟我說教麼?”南宮禦月道:“笙笙不是在塞外長大的麼?天啟人那些沒用的廢話倒也學了不少。我隻知道,我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
楚淩點點頭,“好吧,方才那些廢話你就當沒聽過。我一向行事的標準是,我不想要的,誰也不能強迫我說要。既然這樣,不如乾脆先殺了你以絕後患吧?”楚淩撐著下巴打量著南宮禦月低喃著。南宮禦月立刻警惕地後退了兩步,穿著一身布衣的他看起來沒有了國師的高高在上,倒是顯得有幾分乖巧可愛了。
楚淩不由一笑道:“你看,我說一句殺了你你就真的戒備起來了,可見你是真的相信我會動手殺了你的。就這樣,你還想要我留在你身邊?你打算這輩子都睜著眼睛不睡覺了麼?”
南宮禦月咬牙看著楚淩半晌說不出話來,但是眼神卻是變了又變,也不知道腦補了什麼看起來十分的掙紮。漸漸的,眼眶竟然隱隱有些紅了,楚淩正想著要不要再加一把火,卻見南宮禦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轉身走了。
看著南宮禦月離去的背影,楚淩愣了一下無語地拍了拍自己的腦門決定換一條路走了。
雖然她要去的方向跟南宮禦月是一條路,但是好不容易這瘟神自己走了她繞一點路也沒關係。
兩人從山裡出來的地方距離思安縣和蔚縣都不近,恰巧在兩縣之間的位置而且還是在山背麵的餘江沿岸。從沿途的百姓中楚淩斷斷續續得到了一些消息,葛丹楓帶著思安縣的人終究還是打退了進攻的北晉兵馬。白塔的人正在忙著找自家的國師,自然也沒有功夫再摻和信州的事情了。還有之前楚淩還沒有來得及聽到的消息,早前蔚縣帶人偷襲了南軍大營,信州鎮守將軍重傷,南軍傷亡慘重。算起來,如今信州倒是沒有多少兵馬了。讓楚淩有些防備的潤州軍也並沒有來支援,也不知道君無歡做了什麼。所有的消息都算是好消息,讓楚淩稍稍鬆了口氣。不過也有一件不太好的消息,這麼多天折騰的楚淩都忘了時間,等她和南宮禦月從山裡出來,新年都過了。
所以,她這個年竟然是跟南宮禦月在山裡過的,真是想想就糟心!
楚淩決定找人給葛丹楓送個信,然後先回蔚縣一趟。
打定了主意正要到前麵鎮上找人,卻見一群百姓從那小鎮裡匆匆跑了出來。看起來像是後麵有什麼怪獸在追著他們一般。楚淩抓住一個從自己身邊跑過的年輕人,道:“大哥,前麵出什麼事了?”
那年輕人連忙拽回自己的胳膊道:“那裡麵有人打起來了,小兄弟彆進去了,趕快走吧!”
楚淩皺眉,有人打起來了也不至於嚇得這麼多百姓都往外麵跑啊。一般人不是應該躲回自己家裡麼?還想要再問,那年輕人已經急匆匆地跑了,隻留下一句,“快跑吧,是貊族人!貊族人來了!”
楚淩心中微沉,貊族人…跟人打起來了?那另一方又是什麼人?
楚淩避開了衝出來的人群小心潛入了小鎮裡,果然發現小鎮最中間的位置已經成為了戰場。
隻是…打起來的雙方、或者是三方人馬,有些奇怪。
其中一方個個身穿白衣自然是好認的很,是白塔的人。這些人此時正將一個人圍在中間,那人正是南宮禦月。南宮禦月顯然是受了重傷,動彈不得。
另一方身穿黑衣,楚淩也認識——冥獄中人。
奇怪的是,現在打起來的主力也正是這雙方人馬。
反倒是另一方的人身份有些古怪,這些人並沒有什麼特定的衣著,都是尋常的百姓或江湖中人的裝扮。不過看氣質也知道這些人絕不會什麼尋常百姓。
這一群人也比較少,隻有五個人。看起來像是跟南宮禦月的人站一邊的,但是明顯又並不親近,反倒是帶著幾分疏離和戒備。更像是迫不得已隻能暫時聯合起來對付冥獄的一般。
楚淩微微蹙眉,信州什麼時候出現這些……等等!楚淩腦海中突然靈光一閃,這些人是君無歡的人!
三年前,救謝廷澤的時候楚淩見過一些君無歡身邊的高手,這幾個人當時都在其中。但是現在他們怎麼會在這裡?難不成君無歡也在附近?
楚淩還在思索著這些事情關鍵的時候,下麵南宮禦月等人已經被冥獄眾人逼得步步後退了。楚淩心中略有些歉意,如果不是她喂了南宮禦月藥,又擔心給了他解藥他還會來找自己麻煩。南宮禦月恐怕也不會受這麼重的傷。
不過,拓跋梁這個時候對南宮禦月下手,是想要卸磨殺驢殺了南宮禦月麼?
此時,南宮禦月正坐在地上皺眉看著眼前的一切。他胸口有一道箭傷,可以說這麼多年除了當初跟君無歡打了一架意外他再也沒有受過這麼重的傷了。甚至,當初就是跟君無歡交手他傷得其實也沒有這種。傷口一陣陣的抽痛讓他的理智處在崩潰的邊緣,整個人都被一股濃烈的殺氣環繞著,但是沉重的傷和虛軟的身體都讓他無法動彈,隻能坐在這裡看著。
越是如此,他的臉色也越發的陰鬱可怖。
一個黑衣人瞅準了時機,圍在南宮禦月身邊保護的白衣人都被敵人纏住了。當下提起手中的劍,一劍刺向了南宮禦月的心口。一箭射不死,再補上一劍總能死了吧?
南宮禦月微微眯眼,袖底的手摩挲了一下手中的劍柄,然後用力的握住。
黑衣人的劍鋒剛到南宮禦月跟前,直覺眼前銀光一閃,下一刻背後傳來一陣劇痛,黑衣人不甘地望著自己手中已經斷得隻剩下半截的劍慢慢倒了下去。
他身後,楚淩依然穿著與南宮禦月分開是的一身布衣,右手提著染血的短刀笑看著南宮禦月,“又見麵了,國師好像有點狼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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啦啦啦~下一章那誰就出來了~那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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