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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人都覺得,天啟禁軍的實力如何實在是像一個玄學的問題。因為如果論兵馬數量天啟禁軍比貊族騎兵和蒼雲軍的總和還要多得多。論單體戰力,縱然是不如貊族兵馬,但真正的精銳也不會差得太遠。論武器裝備,早年剛開始貊族入關的時候隻怕還不如天啟禁軍。這樣的情況下,按理說哪怕就是不敵應該也不會差的太遠。問題是,十幾年前天啟禁軍就是敗得莫名其妙的慘。貊族人仿佛有天助一般,所到之處天啟禁軍無不望風而逃狼狽不已。
許多疾世憤俗的文人甚至忍不住覺得,就算是自己上戰場領兵也不會敗得這麼慘,那些武將果然不是懦夫就是廢物。這其事也不能全怪他們推搪責任,而是那樣的潰敗真的是太莫名其妙了。幾千貊族兵馬就能將數萬天啟禁軍追得無處藏身,這樣的情形誰見過?等到回過神來在看但年那場大亂,百思不得其解的人們隻能在心中歎一聲天命如此。
此時貊族人在一次提起貊族出兵天啟,不少人心中不由得咯噔一聲,仿佛一瞬間被當年那場慘敗的記憶包圍了一般。
阿忽魯打量著與書房中神色各異的朝臣,心中不由冷笑:天啟人果真都是怯懦無能之輩,神佑公主那樣的果然是因為在北晉長大而造成的例外。隻要將神佑公主給處理掉,想必以後天啟人也會乖順很多。阿忽魯隻是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徹底打垮天氣人的辦法。打斷天啟人最後的脊梁。雖然對神佑公主有幾分惋惜,但是偌大一個天氣,骨頭最硬的竟然是一個小小的公主。這種朝廷滅了也是活該。
對眾人的反應心中有數,阿忽魯也不再多言恢複了幾分貊族人麵對天啟人的傲慢,“話咱們已經說完了,該如何處置還望天啟陛下好好考慮。莫要傷了兩國的和氣以及…兩國百姓的性命。”說罷,阿忽魯便拱手道:“我們就不打擾陛下和各位大人了,在驛館靜候佳音。”說完對田亦軒使了個眼色,田亦軒會意也不多說什麼隻是拱手跟著阿忽魯一起告退了。
等到兩人退了出去,身後的禦書房立刻就變得嘈雜起來。田亦軒和阿忽魯站在禦書房門外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篤定的光芒。
平京的消息每天都在源源不斷地送往滄雲城,楚淩雖然身在滄雲城平靜平京的局勢卻還是一清二楚的。城主府中,楚淩有些迷茫地睜開了眼睛望著不知道何處出現在自己跟前的君無歡,“你什麼時候來的?”
君無歡低頭,薄唇在她眉心輕觸了一下,有些擔心地道:“剛到,你的精神依然不太好,還是沒回複麼?有沒有什麼地方不舒服?”楚淩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有些無奈地道:“雲行月不是說了麼?要完全恢複還要一些日子。我沒什麼事,大概就是…有點容易犯困,昨晚沒睡好也是原因吧?”
君無歡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讓她靠輕輕靠在自己的肩頭上,抬手順了順她的發絲道:“彆太擔心了,好好修養。”楚淩皺眉道:“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心裡總是有些不安,感覺像是要出事。”
君無歡微微挑眉道:“會不會你你想多了?”楚淩搖搖頭,“不知道,可能吧。”君無歡將她攬入懷中,下巴枕著她的肩頭輕聲道:“彆擔心,有我在。”楚淩點點頭,閉上眼睛繼續閉目養神。她最近幾天確實沒什麼精神,就好像是等到之前的外傷都好了真正因為內力消耗過度以及傷了又傷的後遺症才重新爆發一般。整個人都懶洋洋地提不起精神不說,剛剛隻是坐在樹下看一會兒書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靠在君無歡懷裡,楚淩迷迷糊糊地一會兒竟然又睡了過去。君無歡低頭看著她沉睡的容顏微微蹙眉,一把將她抱起往寢房的方向走去,“叫雲行月過來。”
雲行月趕過來的時候君無歡正坐在床邊握著楚淩的手把脈,見他進來立刻開口道:“過來看看。”雲行月微微挑眉,“怎麼?公主出什麼事了?你那點本事連自己都還料理不清楚,還想給彆人把脈?”雲行月自然不是真的嘲笑君無歡,他也知道君無歡並不是想要探知楚淩生了什麼病,隻是想要確定她脈象是否平穩罷了。
君無歡冷冷地給了他一個眼刀,雲行月隻得住口乖乖地上前給楚淩把脈。捏著楚淩的手腕查探了片刻,雲行月微微蹙眉。君無歡臉色微趁,就連身上的氣壓也低了幾分,“怎麼樣?”雲行月道:“脈搏凝滯緩慢,會有嗜睡之症也不奇怪。”
“你先前說沒有大礙。”君無歡冷冷道。
雲行月聳聳肩道:“現在也沒有大礙啊,就是先前消耗太甚了,現在身體需要自行恢複。睡覺減少自身消耗自然是最好的恢複方式,還有我先前給她開的藥,多少也有些安眠的成分。不過以公主的實力,這點藥效應該是可以自行克服的,這樣……說明公主之前的內傷和消耗比我們以為的還要嚴重一些。”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君無歡,雲行月輕歎了口氣道:“不管她多厲害,到底是個才雙十的姑娘。而且,公主的身體底子本身並不算好。”
楚卿衣從小就在浣衣院那種地方長大,吃穿用度且不說,擔驚受怕就絕對少不了。這樣的情況長大的孩子,身體能好到哪兒去。更不用說,天啟皇室的子女本身體質就不見得有多好,永嘉帝年紀還不大身體卻已經讓人有些擔心了。楚淩的資質和悟性太好,以至於時常會讓人忽略她的體質。這一次,內傷之後的表現卻不得不讓人關注起來了。
“總之,她還年輕,以後儘量不要讓她這麼勞心勞力了,沒好處的。”雲行月一邊叮囑著一邊走到不遠處的桌邊從新磨墨寫藥方。君無歡低頭看著她沉睡的麵容,良久方才輕聲道:“我知道了,以後不會再讓她這麼辛苦了。”
雲行月抬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沒有說話。這個世道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還不知道呢,他可沒有君無歡那麼足的信心。
楚淩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剛要起身就聽到君無歡的聲音傳來,“阿淩醒了?”楚淩坐起身來晃了晃腦袋,這才看到君無歡正從不遠處的桌邊站起身來。他跟前的桌上還擺放著厚厚的兩摞各種卷宗信函,顯然是也沒有閒著。
楚淩抬手揉了揉眉心問道:“我怎麼睡著了?”君無歡走到床邊坐下,道:“我已經讓雲行月看過了,沒事。你之前太累了的,趁著這這幾天好好休息,很快就能恢複過來。”楚淩點了點頭道:“我也覺得應該沒什麼,就是容易犯困。我睡了多久了?”君無歡看了看外麵,道:“三個時辰,已經是傍晚了正好起來用晚膳。”
楚淩有些無奈,歎氣道:“睡得夠久的?你剛才在看什麼?我看你臉色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