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駙馬就沒有彆的什麼話想要跟本宮說嗎?”拓跋明珠問道,同時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微弱的希望。她在心中告訴自己,隻要百裡輕鴻向她坦白,她一定會原諒他所有的事情的。
“沒有。”百裡輕鴻毫不猶豫地道。
心,從半空中墜落。一路上墜入了無量深淵,置身於冰冷煉獄之中,從此再也無法升起一絲一毫的暖意。
拓跋明珠定定地望著百裡輕鴻良久,方才淡淡道:“本宮,知道了。”
白塔
南宮禦月懶洋洋地聽著跟前的人稟告,身邊宛如正抬手輕柔地為他按揉著額邊的穴道。
輕輕抬手,宛如立刻收回了手。南宮禦月枕著她的膝上,抬眼看向跟前的人挑眉道:“拓跋梁中毒了?沒死?”
“回公子,沒有。”回話的人十分無奈,即便是公子高居國師之位,這樣毫無遮攔甚至帶著幾分遺憾地問陛下死沒死也是一件大不敬的事情。南宮禦月坐起身來,有些不滿地道:“他們是怎麼做事兒的?這單小事都做不好?將事情的經過給本座說來聽聽。”
男子不敢怠慢,連忙將探聽到的事情經過仔細說了一遍。南宮禦月越聽眉頭卻皺得越緊,這明顯跟他之前的意思完全不一樣。低頭略一思索,南宮禦月也有些明白了對方的意思,冷笑一聲道:“心眼兒真多,果然是他的手下,真是一樣的討厭!”
男子雖然不敢說話,心中卻忍不住暗道:跟公子您合作心眼不多,還不被你吞得連渣滓都不剩?不過這樣大逆不道的話也隻能在心中想想,他是萬萬不敢宣之於口的。
南宮禦月有些煩悶地揮揮手示意男子退下,同時吩咐道:“傅冷呢?讓傅冷過來見本座!”
片刻後,傅冷從外麵走了進來,“公子。”
宛如也起身退到了一邊,恭敬地站在不遠處宛如白塔裡任何一個侍女一般。
南宮禦月輕哼一聲道:“你去見明鏡,還有百裡輕鴻,替本座問問他們,到底想要乾什麼?”
傅冷抬眼,望著南宮禦月遲疑了一下道:“公子,焉陀家主那邊剛剛派人來,請公子回去一趟。”
“不回。”南宮禦月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冷聲道:“有什麼事讓他來白塔說,不來就罷了。本座也不是非要焉陀家幫忙。”
傅冷道:“焉陀家主說…公子隻怕已經許久沒有去抬頭那裡了,太後那邊……”
南宮禦月微微眯眼,“太後怎麼了?”
“公子的謀算,太後未必會允許。”傅冷道。
南宮禦月冷聲道:“他在威脅本座?”雖然太後更加寵愛南宮禦月,但是在大事上卻還是焉陀邑說的話更能讓人信服一些,焉陀邑是什麼意思,南宮禦月自然能夠領會的。傅冷沉默不語,他自然不能說焉陀家主就是在威脅公子,那簡直就是火上澆油。
猶豫了一下,傅冷低聲道:“公子息怒,或許…焉陀家主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方便在白塔裡說。”
“有什麼是不方便白塔說的?”對南宮禦月來說,白塔絕對是全天下最能讓他安心的地方之一了。這裡的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再也沒有什麼地方能比這裡更安全了。
傅冷自然是不知道的。
南宮禦月煩躁地站起身來,在大殿中來回踱步。好一會兒方才道:“你先去辦事!告訴明鏡和百裡輕鴻,都給本座規矩一點,彆以為本座不知道他們打的什麼小算盤!這上京,本座說了算!”
“是,公子。”傅冷應聲,卻並沒有立刻轉身離開,依然望著南宮禦月。
南宮禦月怒道:“本座知道了!告訴焉陀邑洗乾淨了脖子給本座等著!”
傅冷猶豫了一下道:“啟稟公子,不是這件事。宮裡那位派人傳信來,說有事要見公子,請公子有時間過去一趟。”站在旁邊的宛如微垂的眼眸閃了閃,麵上卻是一片平靜看不出來任何變化。
南宮禦月皺眉,“她能有什麼事?”
那個女人又蠢又傻,要不是看她還有點趣味兒又是素和明光的親妹妹,他早就不想理會她了。
“屬下不知。”傅冷恭敬地低頭道。
南宮禦月道:“知道了,退下!”
“屬下告退!”
等到傅冷退了出去,宛如才小心翼翼地看了明顯還在生悶氣的南宮禦月一眼,輕聲問道:“公子,您真的要去見那位金蓮公主麼?如今…隻怕不是時候。”
南宮禦月不屑道:“對本座來說,沒有什麼不是時候的!”
宛如神色一僵,慢慢地低下了頭。
“公子說的是,宛如愚鈍了。”
南宮禦月轉身重新倒進了身後的軟榻上,微閉著眼眸養神。眉宇間卻帶著幾分少見的焦躁和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