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昌王沉默了片刻,咬牙道:“白相說得不錯。”
白振飛滿意地笑道:“這就對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各位想要回頭不妨試試看,公主殿下還會不會接受你們。神佑公主,可從來不是個寬容的主兒啊。”眾人想起神佑公主的手段,而已不由得打了個寒顫。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死在神佑公主手裡的英雄豪傑多如牛毛,他們這時候回頭認輸隻怕也沒用了。
既然神佑公主不給他們活路,他們自然也隻能自謀生路了。
“白相說得是,該怎麼做白相儘管吩咐就是!”眾人紛紛應聲道。
白振飛笑道:“很好,隻要咱們勠力同心,神佑公主又算什麼?”
“大人打算如何做?”
白振飛微微眯眼,聲音裡多了幾分殺氣,“趁著神佑公主剛剛回來尚未準備妥當,一不做二不休……”
白府在謀劃著的同時,另一邊襄國公府也沒有閒著。
楚淩坐在書房裡看著並肩走進來的雲煦和桓毓兩人笑道:“雲公子,桓毓公子,許久不見。”
雲煦看起來消瘦了許多,顯然是這些日子沒少受苦,“見過公主。”
桓毓倒是顯得自在許多,略帶誇張地笑道:“公主殿下,你可總算回來了。你們家長離公子呢?”楚淩笑道:“他去幫馮將軍了。”桓毓鬆了口氣,道:“幸好,你們會來得及時。看來君無歡確實沒事了。”早先他也收到消息說君無歡身體好轉了,但西域往中原傳訊到底不便,具體如何了他也不清楚,“派人給你們送的信隻怕在路上錯過了。”
楚淩道:“一切都好,兩位坐下說話吧。”
桓毓和雲煦對視了一眼走到楚淩下首坐了下來。雲煦問道:“公主,接下來有何打算?”
楚淩淡淡道:“謀逆者,死。”短短四個字雲淡風氣卻又殺意凜然。
雲煦莞爾一笑,“還是公主爽快。”
桓毓道:“我看有今日之禍,就是因為當年殺的人還不夠多。”
雲煦搖頭,“桓毓公子此言差矣,這樣的事永遠也不會斷絕,這樣的人永遠也殺不完。古往今來,從未改變。”殺過頭了,反倒是會出問題。桓毓翻了個白眼,斜了他一眼道:“雲公子好修養。”被扔弄到大牢裡要不是他看著險些連命都沒了,還能保持這樣的風度確實了不起。
雲煦含笑不語,哪裡是風度,隻是沒有人比他們這樣的人家跟了解權力的可怕以及對人的吸引力罷了。
“隻怕這些人狗急跳牆,還請公主小心。”雲煦提醒道。
楚淩笑道:“這我自然知道,我倒是比較好奇,白振飛哪來的膽子認為他能在平京殺了我?”白振飛這人楚淩印象並不深,可見至少三四年前這人在朝堂上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力。桓毓撐著下巴笑道:“自然是有人背後給他撐腰了。”
楚淩微微眯眼,“拓跋羅?”
“除了他還有誰?拓跋羅這些年隱忍不發,可不代表他忘了拓跋胤的仇,還有北方那塊地。”桓毓道,“白振飛是江南人,北方如何…跟他關係其實也不大。”家國情懷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至少對白振飛這樣的人來說,到底更恨貊族人還是更恨他們這些從北方遷徙而來的北方人,可真不好說。
楚淩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啟稟公主,白相求見。”門外管事稟告道。
三人對視一眼,楚淩有些詫異,“他竟然還敢上門?當真不怕我一刀砍了他?”
雲煦笑道:“他大約認為公主不會將事情辦得如此難看吧。”
楚淩仔細想了想,點頭道:“確實不怎麼好看。既然白大人有如此膽魄,本宮也不能不給他麵子,那就見見吧,帶他進來。”
“是,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