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苦味在她看到坐在角落中獨自一人的冉義時達到了頂峰,那雙琥珀色的漂亮眼睛中,沒有一點神采。
終於,她放下了筷子,站了起來,“夠了,你們都閉嘴,你們憑什麼這樣說他?你們和他接觸過嗎?他明明是一個很好的人。”
怪不得冉義要逃學,要是她在這個年紀被這樣對待,直接連學都不想上了。
寧玥兒睜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認識的新朋友竟然在為公認的怪人說話。
“他就是個怪人!”有男孩兒尖聲反駁道,“你為冉義說話,你也是怪人!”
宋羊羊看著他,臉上難得沒了笑意,“那你說你為什麼要叫冉義怪人。”
那孩子說不出來,半天才憋出了一句,“大家都這樣說。”
宋羊羊問他,“如果現在所有人都說你是怪人,你就是怪人了嗎?”
“我才不是!”男孩兒道,“我有爸爸媽媽,我就不是怪人,冉義沒有,他和我們都不一樣,他就是怪人!”
“就是,我們都有爸爸媽媽!”
“冉義不和我們說話!他是怪人!”
“冉義總看奇奇怪怪的書,隻有怪人才會看那些!”
“冉義連笑都不會,這還不是怪人嗎?”
“冉義是怪人!”
“怪人!”
宋羊羊向來佛係,很少生氣,這個時候,她卻是氣極了,恨不得將這些熊孩子全都打一頓。
孩童是最天真的,也是最殘忍的。
宋羊羊在此刻,將這句話理解了個徹底。
在她終於忍不住捏起拳頭的時候,一隻冰涼的手拉住她的手腕,帶著她向外跑。
是冉義。
宋羊羊沒有掙紮,乖巧地被他拉到了走廊的拐角中,中途還險些撞到了黃老師,隻來得及匆匆說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