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廣興扒你家房子沒?”淩二笑著問。
早上的時候,劉廣興從他家走後,去的就是眼前這黃國玉家。
兩家是同病相憐。
“他敢!”黃國玉瞪著眼睛,揚起眉毛,顯然剛才在大隊乾部那邊是受了委屈的,他見淩二在那嘿嘿發笑,渾身有點發毛,沒好氣的道,“你笑什麼笑?他們又不能拿老子怎麼樣,老子有錢也不給。”
“關鍵是你沒錢啊。”王希貴用不屑的語氣道,“你家老小剛滿月吧,壓力大著呢,以後倆孩子上學,你沒錢可怎麼辦,靠嘴說說嗎?大家都是一個村裡的,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以後沒錢了儘管和我說一聲。”
黃國玉梗著脖子問,“跟你說,你能借我?”
“借錢是不可能借的,我也沒錢,”淩二攤攤手道,“隻要我有空,就可以給你講講,沒錢的日子我是怎麼度過的,尤其是最近。”
這個特彆有經驗。
“沒發現啊,你這孩子嘴巴什麼時候這麼毒了。”黃國玉氣的牙癢癢,“撿些好聽的話說會死啊。”
淩二歎口氣道,“我活的也不容易,沒必要討你開心。”
黃國玉道,“嘿,你小子故意的。”
淩二道,“我是給你擺事實講道理,你說你窮嗖嗖的,我都看不過去了,你說吧,這人啊,要是沒錢,還要臉麵做什麼。”
黃國玉是兄弟姐妹七個,上麵是三個姐姐,三個哥哥,有在醫院的,有在糧站的,有在部隊的,還有當老師的,在方圓十裡地,也是有頭有臉,有名有姓的人家。
黃國玉排行老小,是黃家這一門混的最不濟事的,他這人死要臉麵,不願意跟哥哥姐姐走得太近。
但是劉廣興也不敢輕易和他衝突,落了黃家的麵子,沒什麼好處。
“你家能好到哪裡去,自己家先顧好再說吧。”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偏偏淩二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黃國玉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一個粗糙漢子硬是被擠兌的臉紅脖子粗,
他家雖然窮,可好歹夫妻倆正乾,人勤快,又能吃苦,眼前的日子熬過來了,到秋收就能緩過氣來,哪裡像淩家,鹹菜壇子裡泡著,苦日子還在後頭呢!
“彆瞧不起人啊,道路是曲折的,行進是艱難的,前途卻是光明的,要用發展的眼光看問題。我大姐16,我15,我家老三,也是14了,瞧見沒有,馬上就是三個壯勞力,說句難聽話,就是去撿破爛,也沒餓死的道理。”淩二笑著道,“再說了,哥將來是要考大學的人,當官,當律師,是憑腦子吃飯的。”
他感歎年齡小就是方便啊,說話可以不用顧忌的!
惹惱人了,人家也不會和他太較真!
他還是個孩子啊!
“嘿,彆沒大沒小,給誰當哥呢,”黃國玉第一次發現這孩子和他認知中的不一樣,雖然說話不著調,但是有著不同於尋常孩子的成熟,他接著道,“少整這些沒用的,有這功夫,還不如鑽究到書裡去,爭取考個好成績!”
“我成績本來就不差,去打聽打聽唄,前十肯定有我。”淩二一點兒也沒撒謊,他成績還真是不差,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全校前十還是能勉強進得去的。
黃國玉一陣氣急,“有本事考個第一再說。”
“等著吧,我要是想,肯定是第一。”淩二信心滿滿,他現在可是重生開掛人士!
要是學習還不如一幫子毛孩子,他可以找塊豆腐去撞了。
“吹牛不上稅,你儘管吹吧!”黃國玉給了一個鄙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