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淩二大學畢業後,已經發展了半個世紀的投幣式遊戲機正被以任天堂、索尼、士嘉、勝利等日苯公司為代表的手持積木式遊戲機和電視機遊戲打擊的遍體鱗傷。
投幣式遊戲機在世界範圍內基本式微,但是在剛打開國門的中國,卻才是剛開始,而且,大部分家庭也沒有條件買昂貴的手持式遊戲機。
他淩老二在大學畢業後的第二年,從生產遊戲卡、控製杆開始到做整機,恰逢港台遊戲機廠商轉型,給他了他做大的機會。
彆人丟掉的蚊子腿讓他吃的滿嘴流油。
隻是後來不管是大遊戲機廠商,還是小遊戲機廠商,大家都沒想到的是,電腦時代和物聯網時代會來的那麼快。
孩子們都往網吧鑽了,誰還稀罕遊戲廳?
在《半條命》的槍聲、《紅警》動員兵的命令聲回蕩在大街小巷的年代裡,他淩老二的遊戲機廠破產了,他這麼聰明絕頂的人物,自然不會輕易服輸。
而且任何人都不能否定他為中國娛樂產業獻身的決心,他繼而又轉向了娃娃抽獎機。
總之他是持續奮戰在中國娛樂產業的第一線的,是灑過熱血,流過汗的。
現在,讓他繼續再去做,熟門熟路,肯定和股市一樣賺錢,但是,因為缺乏完整的產業鏈條,集成電路是需要進口的。
說白了,還是牽涉到外彙問題。
浦江的夏季熱起來,不是火爐甚是火爐。
他的電子表生意已經形成了自己的銷售網絡,完全不需要擺攤了,但是他閒著也是閒著,乾脆陪著淩龍等人在城隍廟一帶繼續出攤,偶爾聽溫春華扯一扯曆史。
溫春華自從擺攤以來,戰績輝煌,開三輪車撞過牆,撞過樹,進過綠化帶,甚至下過河溝,同樣的錯誤不止一次兩次,儼然已經是交警隊裡的vip客戶。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從來沒有撞過人。
今日的三卦已過,大中午的,他和淩二倆人躲在樹蔭底下,一人抱著一瓶汽水,總感覺越喝越渴。
“要是有個門麵就好了。”溫春華道,“自己燒水自己泡茶。”
“對啊,買個門麵。”溫春華的話提醒了淩二,他笑著道,“倒是真的可以買兩套鋪麵,哪怕自己不做生意,也能租出去。”
他現在有近三百萬閒置的資金,彆說買兩套,買二十套也是綽綽有餘,不管是什麼地段,隻要是浦江的範圍,買回來就不虧。
“大多數是僑彙房,要1000美金一平,你買去?虹口的久耕裡都要2300,不便宜啊。”溫春華感歎道,“商鋪啊,那估計更不便宜了。”
淩二笑著道,“不一定非要買這麼貴的,小多層很多是800到1300的,”淩二知道的他說的是實話,眼前商品房數量不少,但是購買的對象大多數是公家單位,個人購房的也有,不過也大多數是像他們這樣的個體戶,他笑著道,“隻是位置不是那麼好罷了。”
溫春華道,“那是你沒看過,看了你絕對不想要,廚房和客廳臥室中間隔著一條過道,那格局不好。”
“你這是命不好啊,”淩二打趣道,“你祖上那麼闊,你也沒繼承下來,你就沒怨恨過?”
“我怨恨什麼?”溫春華詫異的問。
“你現在除了家裡的老宅子,不是什麼也沒有嘛,”淩二道,“你祖上要是繼續闊下去,說不定你現在就是妥妥的大富豪了。”
“那就沒我阿爸什麼事了。”溫春華笑嗬嗬的道,“我外公是大資本家,在寶山有工廠,在步行街有商鋪,我老媽是大小姐,住在淮海路的,你看看,現在的法桐依然很洋氣的。
我阿爸是川沙種地的巴子,貧下中農哎,怎麼會娶到我老媽呢?
那是國家的政策好啊,沒有國家的政策,那就沒有我啊。”
淩二聽得一愣一愣的,好半晌才道,“你的想法很清奇啊...”
“我是實話實說。”溫春華白了他一眼道,“到底要不要買鋪麵?”
“你底氣很足啊?”淩二在揣測他現在到底有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