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昌火車站建成於1905年,已經有90年的曆史。
從破舊的火車站出來,望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和灰破的街道,已然和他兩年前來沒有多大的區彆。
改革的春風來的稍微晚了一點。
雨淅淅瀝瀝的下著,他提著包深一腳淺一腳的踩過積水坑,衝過馬路,進了路邊的一家麵館。
“老板,鹵肉麵,多放肉,我多算錢,彆馬虎瞪,搞那麼點點,膈應人。”淩二笑著對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道。
“中啊,你都這麼講了。”女人頭上盤著一個發髻,臉麵白淨,吊梢眉一揚道,“你從哪來的?”
儘管淩二已經通過了荷蘭話八級考試,但是女人一聽就知道他不是本地人。
本地人說話沒有這麼陰陽頓挫,聲調很平。
“皋城來的。”淩二笑著道。
“哦,那離得不遠。”女人說完後開始裡麵的廚房忙活。
不一會兒,一碗熱氣騰騰的大碗麵便端到了淩二的麵前。
“謝謝。”淩二坐了十來個小時的火車,在火車上吃了兩桶泡麵,實在不頂餓。
也不等麵涼透,筷子挑起來就吸溜,一邊吸溜一邊對老板道,“拿瓶水給我,謝謝。”
等老板拿過來一罐子汽水,又咕嚕咕嚕灌下去一大半。
“看樣子你是大老板啊。”老板娘抱著胳膊,看著穿著銀色西裝,黑色皮鞋的淩二。
“哈哈,你看看,這年頭,拎著皮包的都是老板。”淩二這身打扮在大浦江倒是很正常,往中西部來,倒是有點紮眼了。
想了想後,他決定回頭換身衣服。
“帶勞力士的皮包老板我倒是第一次見。”女人斜靠在門框上笑著道,“我以前在深圳上過兩年班,混不下了,才回來開了這個麵館。”
“哈哈,謝謝。”淩二笑笑,不置可否。
“你是來辦事的吧?老板,有什麼大生意,可以關照一下。”女人笑著道,“我雖然是個開小麵館的,但是好歹有點關係,有錢大家可以一起賺。”
“抱歉,我是來找人的,一個朋友在這裡,好幾年沒聯係上了,”淩二笑著道,“謝謝你關心。”
“找人?”女人眼軲轆一轉,笑著道,“你不會討債的吧?這些年三角債確實是多,債不好要。
我之前還幫著幾個外地來的老板要過賬呢,你彆說,還真要回來了。”
“不是,”淩二搖搖頭,麵吸溜完後,拍拍肚子,擦了擦嘴,掏出錢道,“就是找人的,多少錢?”
“五塊錢,我給你加了不少肉。”女人找回零錢後,對淩二道,“老板,要不給個名片?”
“這是我的名片。”淩二不在意的從包裡掏出來紙片遞過去。
“老板,你的名片也太簡單了。”女人拿起來一看,淩二的名片太簡單了,正麵隻有姓名和電話號碼,背麵是一片空白。
“再見,老板,謝謝您,回頭我還來你這吃。”淩二從麵館出來後,沿著路邊的屋簷底下走,好躲避風雨。
一輛人力三輪車,迎麵過來,淩二趕忙揮手,三輪車停在他的麵前。
“往哪裡去?”師傅問。
淩二道,“找個服裝店,我先進去隨便買身衣服,然後你再送我去汽車站。”
三輪車師傅依言先把他送到了一處市場,他讓師傅等了一會,進去三下五除二找了一件海魂衫,一件灰色的綠軍褲,一雙綠色的解放鞋,外麵套著的是灰色的單褂。
至於,原來的衣服,直接送給了店老板。
出來後,直接跟著三輪車去了汽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