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人又各命。”黃旗山怔了怔,也絕對不願意跟著談自己家的家事,老婆跟人跑了,能算光彩嗎?但是還是勉強撐笑道,“我是九五年入伍的,入伍之前最喜歡吹嗩呐,知道嗩呐吧,大喇叭樣式的,鳳凰泣血,百鳥朝鳳,我們那旮旯吹嗩呐的少,剛好我得著機會跟人學了,那會沒什麼消遣,就跟著做吧,大早上的就拿根蘆葦管子,一米多長,什麼時候能從河裡吸到水,那才有機會碰嗩呐。
為了從河裡吸到水,我練了有小半年,也不知道怎麼堅持下來的。
有紅白喜事的,我都能去跟著撈個零花錢,有酒有肉。
那日子過得也叫美.....”
說完後,又徑直和吳老頭碰了一杯。
“我是六九年,這比早了多咯,”吳老頭得意道,“你們壓根就沒受過罪。”
“那倒是,”黃旗山很認可的點點頭,然後再次端起杯子對淩三道,“淩總,咱們再走一個?”
“你慢著點喝,我先乾了。”老三真怕他喝醉了。
“沒事,沒事,這點酒,根本玩不住我。”黃旗山跟著老三一樣,把杯子裡的酒喝完。
“吃口菜,彆著急。”老三苦笑著搖頭,一根羊骨頭剛夾到碗裡,他的手機響了,是他大哥的秘書文生打過來的。
他大哥到小區門口了?
門是鎖著的,到家去開門,冷落吳老頭等人不好,把他大哥喊過來,又怕吳老頭和黃旗山拘謹。
正猶豫間,電話裡出現了他大哥的聲音,直接讓他報飯店地址。
他家大哥來了。
“小淩,你家大哥來,剛好喝一杯。”吳老頭道。
“小王,”黃旗山的腦子立馬醒了一半,騰地站起身,站在樓梯口往樓下喊,“桌上的全部撤了,餐具換新的,跟你蔣師傅說,拿出手的全上。”
淩三笑著道,“沒事,我大哥不是挑剔人。”
黃旗山道,“換下也乾淨點,淩總,你坐,你坐。”
腦子裡琢磨的是淩三稱呼淩總,那麼淩三的大哥過來該怎麼稱呼呢?
跟著淩三一樣喊大哥?
自己臉皮也沒那麼厚啊!
“我下去看看,叔,你在這裡歇著。”淩三聽見了樓下的動靜,從窗戶往外麵一伸頭,不止他一個人,大哥旁邊孩子站著王剛、文生、梁成濤。
大哥正門口和黃多多說話,黃多多身後是手足無措的吳麗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