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酒吧。 卡曼-費康尼的大本營。 在這家酒吧,卡曼-費康尼就是至高無上的王者,裡麵經常有議員、工會頭子、警察、法官之類的人光顧,費康尼在那間酒吧舉槍爆人腦袋也不會引發任何官司,檢察部門更不會用殺人放火走私販毒之類的小事來麻煩他。 七年前,哥譚的王子,韋恩集團的繼承人布魯斯-韋恩,曾經一個人衝到這間酒吧,來到卡曼-費康尼的麵前,大聲說不怕他,卻被卡曼-費康尼以一個人生長者的身份好好地教育了一通,從此消失的無影無蹤,直到現在才返回哥譚。 從那以後,人們對卡曼-費康尼更加敬畏。 此時此刻,他的那些黑幫頭目們站在費康尼飲酒的桌前,像犯錯受訓的小學生那樣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出。 當然包括那位倒黴催的薩爾瓦托-馬洛尼先生——正是他經營的酒吧昨晚被小醜帶隊襲擊,損失慘重。 “馬洛尼,我聽說了那間酒吧的遭遇,我記得你接手的時候,曾經答應過我,會把它經營的固若金湯,成為我們的搖錢樹,可是現在,為什麼這棵樹被小醜拿走了?” 馬洛尼尷尬地賠著笑臉說道:“先生,是我的錯,可是小醜也是一個瘋子……” “我當然知道小醜是一個瘋子!”費康尼打斷了馬洛尼的話,說道:“但是我聽說,小醜臨走的時候喊道,他劫走了三百萬美元,可是你卻說丟了八百萬。” “先生,你知道,小醜一向瘋癲,他行事完全沒有理性,這分明是想挑撥我們的關係,費康尼先生,請相信我對你的忠誠。”馬洛尼說道。 “是嗎?”費康尼喝了一杯酒,咂咂嘴說道:“往常小醜殺人,放火,炸酒吧,把警察耍得團團轉,甚至把我的車也炸過,可是他卻沒有搶過錢,這次大規模的行動,卻隻是為了那幾百萬,有點不合常理。” 馬洛尼歎了一口氣,語氣十分平靜:“費康尼先生,我保證儘快把小醜抓到,把他吞進去的錢全部吐出來。” “恩,那也很好!”費康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堂堂的馬洛尼先生被這麼羞辱,最後如果還讓小醜逃跑,那可太不像話了。” “是,費康尼先生。”馬洛尼深深地鞠躬,慢慢的退了出去。 當走出酒吧門口的時候,他抬頭看向黑暗的天空,隨口鑽進了自己的車裡,方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車在哥譚市的的道路上安穩行駛,馬洛尼一語不發,半晌忽道:“費康尼先生本周的貨物運輸,你安排他們泄露給那個可憐的戈登警長。” “先生,可是……” “戈登警長是一個正直的警官,但是他沒有辦法掩藏秘密,這個消息很快就會被小醜察覺。” 馬洛尼淡淡的說道。 “是的,先生。”部下答道。 車上繼續保持安靜。 但馬洛尼的心裡卻波濤起伏:“如果小醜這次耍弄我,那麼下一次很有可能耍弄費康尼,如果他倒黴了,那麼我就必須做好準備。” “可是如果小醜隻是隨性而為呢?那麼哥譚的天空依舊籠罩在費康尼之下,難道要我自己填補那五百萬的虧空?” 想到這裡,馬洛尼不由得心疼的要滴血。 他從沒有想過,能從小醜手中搶回那失去的八百萬。 …… 小醜自己把金孔雀餐廳炸上了天,沒有留下一絲痕跡。 從這一點來看,這廝倒是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 但是也不能把小醜當做有良心的黑幫大佬,這廝是一個神經質,偏執而瘋狂,完全不能按照套路出牌,你根本猜不透這廝在想什麼。 但是無論如何,這廝隻要找到自己,就一定會想辦法殺之而後快,就像他也打算這麼對付小醜一樣。 啪嗒,啪嗒, 肮臟的巷子裡,淺淺渾濁的水窪被腳步踏碎,封舟扶著滑溜溜的牆壁,步履蹣跚地向前走著。 他走到街燈照射不到的陰暗角落,靠著牆邊緩緩坐下,咬著牙脫下了上衣。 隻見他周身的皮膚通紅一片,到處都是紅腫鬱結的血癡,輕輕一碰就有種深入骨髓的疼痛。 看來沒有死在小醜手裡,真是他的幸運。 封舟歎息著說道:“自己住的地方回不去了,認識的人也不能去找,否則會連累他們,看來必須儘快找到一處能夠藏身的地方養傷,否則活不過下一集……” 此地不宜久留,不管是小醜抑或是聞火而來的哥譚警局,都不是自己能應付的麻煩, 幸運的是封舟在餐廳搏鬥的時候,借著切斷電源的時候,很有預見的從幾位冤死的“同事”那裡摸了好幾個錢包,略一翻檢裡麵能湊兩千美元左右的現金,節省點用還能應付幾天。 果然是下等屁民,好幾個人湊一起才兩千美元,那紙幣還都是皺皺巴巴的,難怪要跟著小醜去混黑社會。 封舟長籲了一口氣,找了一處下水道流水洗去身上血痂,稍微不那麼狼狽之後走上了公路,一邊走一邊脫去身上的在支離破碎一般的衣服,走過一處流浪漢用以供暖的廢棄汽油桶時,全部丟了進去一並燃燒殆儘。 對於上等人而言,哥譚是光鮮亮麗的,但是對於封舟這樣的無處容身之輩而言,他需要的就是偏僻混雜。 哪怕小醜智慧超絕,在部下全被他自己一鍋端之後,也會很長時間處於“耳聾目盲”階段,即使他很快收攏人手,也不可能遍布哥譚的每一個角落。 隻要自己快點找到一處所在隱居起來,小醜就算手眼通天,也不可能找到自己。 想到這裡,他輕鬆自在的地走進了下城區,順著陰暗的招牌燈光找到了間破敗不堪的汽車旅館。 旅館的老板是個眼皮耷拉的中年婦女,坐在在玻璃櫃台後麵的老板椅上,低著頭翻閱著一份雜誌,嘴裡不知道念叨著什麼。 他看了眼封舟身上的簡陋衣裳,毫無感情的語氣說道:“拿出你的身份證件.....” 封舟默默從錢包裡掏出兩張一百麵值的富蘭克林拍在桌上,“這個可以麼?” 老板麵無表情,但是用極快的速度伸手將鈔票拿走,然後從玻璃孔扔出一串鑰匙。 “你的房間在三樓左拐第五間,彆吵彆鬨,亂搞的時候輕一點——除非你不怕隔壁的一百八十磅的家夥。” 女老板一邊翻閱雜誌,一邊說道:“床頭櫃裡有聯係妞兒的電話簿,不過要小心自己彆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