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地處華北平原。
而抗戰時期的敵後根據地,主要地區便是華北平原。
曆史上的盧溝橋事變之後,麵對國破家亡,日寇侵略,無數的仁人誌士走上抗戰之路,更有無數的健兒放下手中的鋼筆、斧頭和鐮刀,扛起大刀長矛,穿梭在華北平原的青紗帳裡,與日寇展開殊死搏鬥。
在這個局麵下,如果他們當中有人學會封舟教授的殺敵拳術,這打擊日寇的效率便會高一點。
這就是封舟的願望。
封舟希望大戰來臨之前,借助津門武行這個平台,廣傳拳法,尤其是傳授一些一擊斃命的刀法槍術,讓更多的人學會,這裡麵哪怕隻有三五個去了根據地的青紗帳裡,也算封舟的心血有了回報。
當然,這種事情說出來,隻會讓宮寶森等人震恐,還是彆嚇住他們了。
而馬三可以做武館的館主,一門心思教拳,即使抗戰爆發,也可以隨他遷往大後方,避免做了漢奸,宮家自相殘殺的結局,也算是極好的。
如果一個武館的館主都束縛不了馬三的性子,日後他依舊鐵了心去當漢奸,那沒說的,殺了他便是。
此時封舟回過頭來,微笑著說道:“我打算打破津門武行的桎梏,強行開設武館,由大師兄擔任館長,我為客座拳師,廣收弟子,真傳拳術,讓津門武行重新煥發生機,大師兄,你覺得如何?”
“你開武館……讓我當館長?”
馬三吃驚地說道,他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液,隻覺得口乾舌燥。
宮寶森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隻是那眼皮一直在跳。
他已經決意再退一步,將大弟子馬三推到前台。
但東北基業已經失去,沒了收入來源,沒有了錯落有致的人脈支持,大弟子想要昂然立於武林之巔,談何容易?
要說北方武林一脈,最讓人眼紅的行業,當然是津門武館,有政界的投資,有商家的讚助,這日子過得可謂是紅紅火火。
可是按照封舟剛才所說,要在津門建一個武館,談何容易?
以宮寶森北方武林第一人的威望,都不敢觸碰津門武行的銅牆鐵壁,這個關門弟子卻想滌蕩暮氣,新開武館,以備日後重建武士會,真傳拳術,將津門武館的那些爾虞我詐,魑魅魍魎,一掃而空。
這才是大誌向、大氣魄、大手筆!
此事若成,他們八卦掌宮家一脈,這北方武林龍頭的位置必然會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宮二看了看封舟,又看了看宮寶森,再看一眼馬三,插口道:“我也可以擔任客座教頭。”
馬三一驚,抬頭看向封舟,卻見封舟一雙溫和如玉的眼神,此時竟然變得深沉如海,讓他心中也不由得一震。
“你開創武館,讓我擔任館主?”
馬三咬了咬牙,又問了一句。
他當然心動,可是在這之前也要問清楚。
否則自己不管是坐享其成,還是成為傀儡館主,他的心裡都會壓下一座大山。
“我在私立南開大學文學院擔任客座教授,同時還主持南開武士健身會,教授同學們習武健身,此外還給《京津泰晤士報》、《字林西報》撰稿,另外我答應英國的報紙,有一兩本英語需要創作,這武館的日常經營自然由大師兄處理,因此由你擔任館長,最為合適。”
這一些話說的眾人默然無語。
封舟創建武館,卻不擔任館主的理由,竟然是因為他擔任教授,還給大報紙寫文章,沒時間處理那些武館瑣事。
若是彆的武人說這樣的話,彆人隻會以為他矯情,可是在場所有人卻明白,他說的是真的。
馬三聽了,心裡也是實在是無語,可是對於經營武館的渴望,綜歸是戰勝了一切,他猶豫再三,終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說道:“如果師父沒有意見,我答應你。”
宮寶森笑道:“你們師兄弟團結和諧,我自然沒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