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麼說,在座的諸位都是武林名宿,在北方武林享有盛名,早些年都承受過中華武士會以及宮寶森的恩惠,如今要反戈一擊,大家聯合起來對付他的弟子。
以大欺小,以多欺少不說,這事傳出去隻怕會被人笑話津門武行無情無義。
因此聽到鄒榕的話裡話外的意思,所有人不由得躊躇起來。
要知道這“趕出津門”四個簡單地字眼,背後卻是種種見不得人的血雨腥風,下作手段。大家雖然為了壟斷武行利益,以往的所作所為也都上不了台麵,但是因為以前的敵人名氣小,勢力弱,擋不住大家的算計。
但現在他們對付的可是北方武林第一人的弟子。
一旦那些下作手段施展起來,那就是和宮寶森撕破了臉,再無回旋餘地,津門武行隻怕會被天下人指指點點,名聲大臭,也不利於大家收取政界和商界的讚助。
“當然不是。”鄒榕微笑著說道:“宮大哥雖然處於半隱退的狀態,可依舊是咱們北方武林之首,兩個年輕人不懂事,我們怎麼能斬儘殺絕呢。”
“但是我們武館繁榮,是因為承載強國強種的寄托,所以才有政界投資,商家讚助,才有紅紅火火的武館興隆,若是這宮家重開武士會,廣傳拳術,那麼大批的讚助就落到了宮家武館當中,我們這些在座的隻怕要喝西北風了!”
這番話一出,眾人都心有戚戚焉,沉默下來,那幾個鬨得最凶的,也不由沉思著坐了下來,滿臉憂慮。
大家夥憑什麼要聚在這裡商議?
還不是因為看到這種後果,生怕紅紅火火的好日子轉瞬即逝,不能繼續享受著生造出來的繁華。
如今的華夏,表麵上是統一的國家,但實際上依舊是各路軍閥林立,你方唱罷我登場,津門城也動不動“城頭變幻大王旗”,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政界和商家會取消讚助,軍界什麼時候會插手掌控武行。
隻要是明眼人就會知道,這幾乎是大勢所趨,非人力所能阻擋。
所以這好日子能過一天,就要過一天,決不能允許其他武館跑到這裡,在他們的飯碗裡搶食。
天津武館十九家,已經足夠多了。
若是這東北來的強龍開了武館,招了學生,接下來的就是各家武館沒落,日薄西山。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大家都是過慣了了好日子的,誰願意重新回到以前那種苦日子去?
“既然如此,那麼依你鄒館長的意思,該當如何處理?”
有人問道。
“雖說武行被軍界吞並,乃是大勢所趨,可是既然還沒有到來,我們倒不妨請軍界的人來幫忙。”
鄒榕頓了頓,環視一周,看了看眾人反應,這才歎了口氣,轉頭看向居於主座,一直未發話的鄭山傲,道:“鄭大哥,令徒在齊魯韓主席手下當差,不如請他幫個忙?”
鄭山傲若有所思地盯著桌上的茶杯,直到所有人都看過來,這才慢悠悠開口道:“我隻擔心到時候前門去虎,後門進狼,他們軍界順勢把我們武行給吞並了,那我豈不是成了武行的千古罪人?”
“鄭大哥,您的人品我們誰不知道?再說您擔任了武行頭牌三十年,若是憑您的身手,能夠降服宮家弟子的話,那當然最好了。”
鄒榕緩緩的將了一軍。
鄭山傲再次無語,其他人也沉默下來,全都看向鄭山傲,等待他的答複。
不知道等了多久,鄭山傲長舒了一口氣,最終慢悠悠的開口道:“武術的前途,當在軍界,既然大家夥看得起我,那我就舍下老臉,求我徒弟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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