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司儀引導全場,典禮終於開始。
本來按照津門開館的規矩,應該請行業裡的頭麵人物主持,也就是說,宮家武館開館,主持人應該由鄭山傲或者鄒榕擔任。
但馬三和封舟知道他們背後搞鬼,所以壓根就沒有搭理他們。而身為館主,馬三當然不能親自上,因此這主持人之位,非封舟莫屬了。
封舟踏步上前,站在麥克風前說:“感謝諸位參加我宮家武館的開業典禮,對此我代表我大師兄馬三,也就是宮家武館的館主,並以我個人的名義,向各位蒞臨武館的賓朋致以崇高的謝意。”
“八卦門傳到我師父宮寶森手中,合並了形意拳,建立了中華武士會,曾經聯合了太極、炮錘、通背、燕青等十幾個門派加入,一度輝煌鼎盛。”
“如今十年河東,十年河西,民國曆史風雲變幻,津門漸漸成了北方武林之都,為了將師門絕學發揚光大,廣傳拳術,讓更多的年輕人練習真正的形意拳和八卦掌,我師兄馬三與我聯合,在津門組建了這家宮家武館,目的就是廣收弟子,廣傳拳術,讓更多的青年接觸到武術,接觸到拳術。目的是強身健體,耳聰目明,將來國戰之時,也能加入軍中為國效力。”
“我聽說津門武行有個規矩,若是新開一家武館,首先要踢館,踢贏八家武館才能開新館。”
“承蒙諸位厚愛,我們宮家武館開的著急,沒有照這規矩走。”
“但是我和師兄商議許久,總覺得這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們宮家武館也不能破了規矩。”
“為了維護津門武行的規矩,保護這一璀璨的武行文化,趁著今天我們宮家武館開業典禮,各路賓朋蒞臨之際,我封舟願意在此,向津門武行十九家武館發起挑戰,也算給諸位嘉賓一個娛性表演,我想在座的各位都不會反對吧!”
隨著封舟的講話,場麵漸漸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看向津門武行的諸館長。
而館長們也開始臉色變幻,或青或白,或黑或紫,不一而論,但是沒有一個是好臉色。
尤其是鄭山傲和鄒榕。
他們已經深深地意識到,場上的局勢不但早已經脫離了控製,而且對方不按套路出牌啊!
這個時候講什麼規矩,談什麼踢館,這不是明擺著要和眾多武館高手比武較量嗎?
他這麼有恃無恐,隻怕這裡麵有什麼陰謀詭計。
而此時此刻,尤其是南開大學消息靈通之輩,知道封舟中午的時候遭遇襲擊,想來定然是武行動的手腳。
這封舟這麼做,是在向武行十九家武館報仇啊!
“好!我讚同!”
安靜的大廳之中,一個人突然高聲叫道。
眾人向受話的人望去,隻見他衣著寒酸,咳嗽連連,斜斜倚在沙發上,一副病態公子哥模樣。
正是津門青幫幫主袁克文。
“對,以武會友,封教授有氣度!”
“封教授,打一場。”
“支持封教授挑戰津門武行!”
……
一乾看熱鬨不嫌事大的年輕人高聲叫道。
鄭山傲和鄒榕對視一眼,鄒榕款款站起,俏聲笑道:“封教授,規矩是人定的,也可以因人而破,如今全津門的名流齊聚於此,慶賀宮家武館開張,封教授卻要打打殺殺,這好像不好吧。”
“有什麼不好?今天是武館開業,不比比拳腳,難道要比吟詩作對嗎?”
袁克文叫道。
“袁公子說得對。”
一個聲音淡淡的道,整個大廳頓時安靜下來。
說話的是市長張學銘,他身旁坐著的乃是山東省政府主席韓複榘。
這兩位真正的實權派人物坐一起,其他人根本不敢坐得近。
因此這兩位無論哪一個說話,其他人都不敢發話,生怕衝撞了他兩位。
張學銘見眾人安靜下來,嗬嗬笑道:“武館開業,大家都很高興,封教授願意以拳會友,與津門武行切磋,以全武行的規矩,這有什麼不好的?諸位武館的名師也莫要推辭了,難不成你們武行的老人們,不願意遵守你們自己定的規矩不成?”
“哈哈哈,張市長此言有理,韓某是支持的。封教授是當世大賢,今日興致高,願意按武行的規矩來,我是讚同的。”
韓複榘也在一旁道。
這兩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一發話,哪裡還有館主們拒絕的道理餘地?
武行眾人頓時麵麵相覷,心中膽寒不止。